想想也是,若是宁钰轩知道桑榆要被害,直接救不就好了,何必引别人去。聂青云摇头叹息一声,桑榆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不能让侯爷做主,不知道该多难受。他还是得赶紧去看看。
由于风寒是传染性疾病,聂贵妃等人探病都是坐得远远的,隔着床帐问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
皇上与众位皇亲在临水楼用膳,太子与陌玉侯同桌,见他身边的位置空着,便笑着问:“桑榆可是有什么不适?”
宁钰轩静静地回视她,眼眸深得和江水一样:“没有,我睡得很好。”
季曼正睡得好,就被人摇醒了。宁尔容急急忙忙地道:“好多人来看你了,桑榆,你快醒醒。”
“找他于事无补。”他淡淡一笑,捏着手里一块碎了的玉佩道:“昨晚有人往各个房间里投迷|药,却也有人在我与聂桑榆的房间里放了解药。用心之良苦,让在下钦佩不已。不过那人我不知道身份,他随手拿了玉佩砸我的门,玉佩碎片在下就拾得这一片。”
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就已经看着宁明杰道:“昨晚宁大人是不是做什么事去了?”
季曼努力想了想,她记得是睡不着出来透气,然后看见前面船上的太子,再然后就被两个黑影逼得跳了江。
“这个钰轩不知,早上去看过一回,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人还是有精神的。”陌玉侯转头看向宁明杰:“明杰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昨儿半夜没有睡觉,搬着什么东西?将我都吵醒了。”
“夫人。”门被轻叩了两下,锦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您不在房里,侯爷正找您呢。”
“也还好。”宁钰轩微微一笑。
偏巧,他就喜欢他对聂桑榆无情。
谁要害她?季曼没有想明白,如果是太子,他就不怕她活下来告他一状,让陌玉侯跟他生了嫌隙吗?
桌上突然一片沉默,几个男人心思各异,赵辙意外地现自己心里倒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只是想着聂桑榆还活着,他还得下第二次手,心情有些复杂。
“桑榆生病了,昨儿来我这儿睡,结果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宁尔容看着外面的锦瑟,脸上没什么表情:“表哥大早上的找什么人?有你伺候着还不够?”
使劲睁开眼,就看见宁尔容整一脸开心地看着她道:“桑榆,你醒了?”
“风寒?”太子微微挑眉:“没有大碍吗?”
看来要好好活下去,也是挺困难的。季曼苦笑了一声,喝完药就安静地躺回去睡觉了。
季曼回了神,浑身还没有力气,额头有些烫,脸色想必也是惨白。朝宁尔容看了看,后者朝她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身去打开了门。
三皇子轻叹道:“大哥也真是不懂事,这个时候送了女人给钰轩,男人都是贪新鲜的,这会儿抱着人出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你。”
拿玉佩砸门,想来也是一时情急并且不在乎金钱的人了。聂青云接过宁明杰手里的碎玉看了看,普通的材质,碎成这样也看不清原来上面是什么花纹的。这船上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一块玉佩谁都砸得起。
饭后,三皇子以表哥的身份,和聂贵妃一起去探望桑榆。聂青云自然也在一路,倒是宁钰轩看着这么多人,说了一句:“那屋子不大,你们这么多贵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钦州也有些小东西,我带锦瑟去逛逛。”
宁明杰顿了顿,摩挲着玉佩道:“应该不是,若是他,何苦多此一举。”
锦瑟微微有些尴尬,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就屈身离开了。尔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关上门回到季曼床边,伸手拿了一边的药道:“说来也奇怪,昨天好像所有人都睡得很沉,我叫了白芷许久她也没能起来,这药还是哥哥亲自给你熬的,你先喝了出出汗。”
太子?身子一个激灵,季曼突然回想起昨晚太子那幽静绵长的琴声,以及她如何呼喊,也没有任何人醒来的两条沉寂的大船。那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她醒来,幸好还活着。
可惜叫他知道了他要对聂桑榆下手的事情,本来可以拉拢的人,现在就只能拱手让给三皇弟了。
陌玉侯没一会儿也来了宁尔容这里,见季曼真是一脸病容,才淡淡地道:“好生休息吧。”
屋子里好像很昏暗,除了尔容之外就没人了。季曼张了张嘴,尔容便慌忙去倒了水来,一点不温柔地给她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