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挑眉,伸手将银票捡起来,递到陌玉侯手里。
“嗯。”宁钰轩点头,挥了挥手,屋子里的家丁丫鬟便都下去了。苜蓿看这事儿竟然被这么简单地揭过去了,心下有些愕然,却还是收拾了银子,按照陌玉侯说的去送给钱管家。
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齐思菱心里懊恼,脸上却还是换上得体的笑容:“那妾身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明天早晨再给侯爷送些可口的早点。”
季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宁钰轩笑得有些妖,一双桃花眼里映出她的样子,叫人看了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她一个人回去?齐思菱心里一凉,好不容易得了宠幸,侯爷说今晚要在她那里睡,结果遭了贼,来一趟非晚阁,竟然带不走人了?
若是在几天前,她还是个侍妾的话,这样问齐思菱,齐思菱完全会无视她,说她狡辩。可是身份不同毕竟不一样,她现在可是平妻,半个女主人。这么温和地问话,齐思菱焉能不答?
季曼点头,可是从第二局开始,意外生了,她竟然连输。
齐思菱甚为不服:“侯爷……”
这个问题完全在意料之中,可是陌玉侯还是走了走神,垂着眸子道:“喜欢安静温和的女人,会跳舞,会作画,心地善良。”
这是要干什么?季曼下意识地推他,却感觉宁钰轩握住了他的手。
众人动作都是一顿,齐齐朝季曼看过去。她脸上没什么惊慌的神色,倒是友好地拉着齐思菱的手道:“妹妹的银子是现成的银锭子,还是银票?”
“大冒险。”她答。
“那你说苜蓿这里的银子是何处来的?”宁钰轩看着她道:“一个丫头的月钱就一两银子,苜蓿到我府上不过六年,满打满算也才七十二两积蓄吧?”
“你自然不可能偷。”眼角看着陌玉侯要开口,季曼抢了他的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齐思菱道:“菱妹妹不是说了么?是半夜进了贼,那贼偷的东西塞到了你那里,怎么能算是你偷的。只是…这数目看起来似乎不是菱妹妹说的,只有一百两。”
“……”
“吻我。”
陌玉侯无辜地摊手:“你运气差,有什么办法?来吧。”
季曼看着她惶恐的脸色,微微勾了勾唇角。
“是哪家钱庄的?”季曼又问。
季曼觉得,这一出栽赃嫁祸好像和齐思菱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是她让苜蓿栽赃,绝对就不会把银子的数目说错了。
京城就两家最大的钱庄,一家丰会行,一家汇通钱庄。齐思菱这一说,也算是巧合了。
季曼心里嘀咕见鬼了,便又吻他一下。这一下,陌玉侯却按住她的后脑勺,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床上,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地攻城略地。
好端端地,说什么心里话?季曼撇嘴,眼睛一亮突然道:“那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石头剪子布。”
齐思菱看了季曼一眼,低声道:“也许是桑榆姐姐赏的呢。”
“嗯?”陌玉侯微微一笑:“你别多想,我是认真想对你好。皇上说半个月后大运河就开了,要乘画舫下江南去游玩一个月,体察民情。我是要随驾的,也想带着你去。”
她这张嘴也是越厉害了。
齐思菱脸色不太好看,还是开口道:“侯爷,那不是妾身的银子。”
“不必多说,闹这么久了,也该早些休息了。”陌玉侯站起来道:“菱儿你拿着银子,就先回去吧。”
“可是最近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是聂桑榆,却又不是。”宁钰轩眼里深沉如海:“桑榆,你脱胎换骨了,让我觉得好生喜欢。”
“这也是巧了,小偷偷了银子,不逃跑,反而将银子塞进了苜蓿的房间里,为什么不塞桑榆的房间?”陌玉侯脸上没有多少怒色,倒是颇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真心话。”宁钰轩一点也没迟疑,靠在床边,微微一笑。
季曼有些心疼银子,白白丢了三百六十两,要卖多少雪花膏才能赚回来啊。不过破财免灾,想想也就算了。
“真什么?”陌玉侯有些呆愣。
“我一直在想你是谁,也一直在派人寻找聂桑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季曼听着这话,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季曼吓了一跳:“侯爷为什么带上我?”
开玩笑,季曼大学的时候玩这个可是玩出经验了,出石头剪子布的时候总是比人慢那么一点点,但是看不出端倪,胜利率已经大大提高。跟这个古人玩,她难不成还会输?
齐思菱一顿,扫一眼那包袱的形状,道:“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