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几个打路的家奴都连忙回头,救人的救人,叫大夫的叫大夫。温婉身为夫人,看闹出这样的事情,也怕怠慢客人,连忙道:“思菱先送靖文侯爷和表公子表小姐先去南苑,这里我来收拾。”
“是。”齐思菱应了,引着靖文侯就继续往前走。
宁明杰眉头都没有动,只是安静用膳,不经意抬头看温婉一眼,觉得这女人长得也还不错。
因为是表亲戚,靖文侯带着一双儿女来,老夫人自然是阖家欢迎,在主院设了接风宴,各院子姨娘侍妾都去了。只是身份有别,姨娘和夫人是坐着的,侍妾自然还是只能站着。
“小心被苍蝇叮。”宁钰轩低声嘀咕了一句。
饭后天色也黑了,老夫人与靖文侯说了会儿话,便让温婉请叔伯去安置了。
宁钰轩也不强求,躺在一边就老实睡了,没有丝毫越矩的动作。
“嗯?”宁明杰不解地看着他。
她倒是变得安静了不少。宁明杰在陌玉侯大婚的时候来过一次京城,见识过聂桑榆的闹腾劲儿,尔容还差点与她打起来,只是后头不知怎么,还就成了好姐妹了。
那披风是聂桑榆不眠不休一绣好几天,病了几天,病没好又接着绣了一个月给他的,但是陌玉侯只是冷淡地收下,放进衣柜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大大咧咧,不怕闲言碎语,刚进门就朝来观礼的侍妾通房们这样喊。
宁明杰低头继续吃饭。
这话说出来,宁钰轩就有些尴尬了,轻咳一声转开了目光:“我用的东西都是下人打理的,没太注意。”
微微挑眉,陌玉侯有些好笑地踢了旁边的宁明杰一脚。
慕水晴嘴唇一直打颤,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就被半夏先扶走了。
“小时候除了看侯爷,就是关在家里刺绣。可惜据说绣出来的东西,侯爷虽然收下了,却一次都没有用过。”季曼嘴角带了些嘲讽的笑容:“亏桑榆以前还很高兴,为了让侯爷用得欢喜,练了一手好刺绣。”
季曼忍不住多看了宁明杰两眼,那人筷子一顿,不解地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慕水晴怀了身子也不例外,照样只能站在一边替老夫人布菜,季曼站在温婉的身边,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就知道他也不是心甘情愿宠幸她的。季曼稍微松了口气,心想明天还是往老夫人那里躲躲,免得这连续几天的恩宠惹人眼红。
可是,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靖文侯一家子终于来京的时候,还是出了点事情。
乖乖,这男人的眼睛也太好看了些,怪不得都说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读者的,她这样的读者,就爱这样的男二好么!多美的人儿啊,看起来脾气也比陌玉侯好,要不然她就努力改变一下情节走向,让男女主欢乐大结局,她抱个男二回去?
她还被人推了呢,头一个怀疑她是什么意思?季曼气不打一处来,平生最讨厌被人冤枉,谁要敢把这帽子扣她头上,她定然要叫那人没有好果子吃!
“新表嫂真是漂亮,比旧的表嫂还好看。”宁尔容穿着一身可爱的白狐毛背心,配一件蓝色棉裙,看起来十分活泼,一双眼睛先是看了桑榆许久,再落到了温婉身上。
一双明媚的眼,看得季曼顿了顿,连忙低头老实给温婉布菜。
“怀着身子,不能下药,这风寒得让晴主子自己好。”李大夫来把了脉,认真地道。
季曼看见他的目光,脸色就沉了:“天色虽然黑,却总是能看见东西的,侯爷有大把的时间去查,不用先在心里下了定论。”
季曼记得,女主与男二是在这次宴会之后认识的,可是从她进这本书到现在,一些细节已经改变了不少,温婉也没有像原著中那么呼风唤雨,情节走向有没有改变,她也说不清。但是这个男二留还是不留,是个很严肃地关系到她生命的问题。
宁钰轩停住了步子,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往聂桑榆那边看了一眼。
桑榆爬起来就看见慕水晴已经浑身湿透地被捞了起来,大冬天的,脸都冻紫了,她连忙脱了身上的兔毛小坎肩,好歹给她裹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