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轩看着她脖子后面的小黑痣,眼里奇怪的神色更浓。
聂青云走出房间,看着狭小但是开满蔷薇的院子,脸色也不算太难看。院子的石桌边,宁钰轩正泡了两杯茶等他。
“她脖子后面有一颗痣。”聂青云看着陌玉侯,声音沉沉的:“侯爷若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自己去看吧。”
季曼瞧着温婉咬唇望着陌玉侯的模样,心想这应该是赌气了吧。别看宁钰轩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有时候偏偏孩子气得很,一点逆着他,他就能阴着脸沉默半天,更何况现在温婉是将他推了出去,还想让他笑脸相迎?
不过恰好的是,宫里也来了人,说是皇帝要见陌玉侯,有要事相商。宁钰轩还没能等宁老夫人到府门口,就急忙忙地上马进宫了。
温婉听见侯爷关心她,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转头却见宁钰轩望着别处,倒是有些嗔怒:“侯爷哪里会关心我,瞧瞧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还哪里来的话好说?”
从未有人跟她这样亲近过,季曼耳根子都红了,咬着牙不敢做声,还要装出很幸福的样子。
陌玉侯看了一眼她的饰盒,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季曼就穿了长裙,挽了白色的挽袖,梳一个简单的堕马髻,跟着宁钰轩就往蔷薇园走。
晚上的时候宁钰轩突然上床与她同眠,季曼吓了一跳:“侯爷,奴婢还在生病。”
等人走出去了,聂青云才坐在床边,微微皱眉看着她道:“桑榆,这次也是你太过了,连父亲都在家气得大雷霆,想保都保不了你,只能委屈你当个侍妾。”
聂青云不疑有他,看着面前憔悴了不少的妹妹,到底还是心疼:“你要是在这里过得不痛快,那我要不要同陌玉侯说说情,让你回家几天?我也好照顾你。”
但是她是女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坏男女主感情的女二,怎么会给温婉这个机会呢?相反,她要拆散他们,才能好好完成聂桑榆的心愿。
善良?那是女主该有的东西,和女二没关系。
这下温婉才是彻底慌了。
不过她不恼,老夫人的马车就要到了,以后有的是挤兑回去的机会。
陌玉侯一大早就把季曼叫了起来,让苜蓿给她换一套最好看的衣裳。瞧瞧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太过病娇,能带出去见人了。
这话说得俏皮,也是为他们好的样子,连宁钰轩听着,都难得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季曼没明白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见人走了,她还是松了口气。
齐思菱微笑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妹妹以前的事情,想来侯爷是不计较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了。”
宁钰轩沉默,杯子里的茶喝了半盏才开口道:“恕在下冒昧,聂大人可记得桑榆身上有何胎记?”
所以当季曼在雪姨娘身后站着了的时候,很多双眼睛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季曼连忙摇头:“不,我要在钰轩身边,哪怕看着他也是好的。”
两人在院子里就聊到了日落,临走的时候聂青云还去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聂桑榆,感叹了一句:“若他爱的是你,那该多好。”
季曼捏紧了手,要和这人独处?她很想开口把宁钰轩留下来,但是看他一点也没停留的步子,就知道那丫是故意的,绝对不会帮她打掩护。
聂青云挑眉:“侯爷此话何意?桑榆怎么会奇怪?”
聂府也不是什么良善的宅院,势力那么大,勾心斗角肯定不比侯府好,她才不要回去。
聂青云顿了顿,仔细想想刚刚桑榆跟他说的话,与以前也并无分别啊。寥寥几句,桑榆就睡了,他就算想看哪里不对,也是看不出来的吧。
“聂大人可是有话?”宁钰轩看着坐下来的人,问。
“她虽然以前不懂事,但也总是要长大的。”聂青云道:“侯爷在怀疑什么?”
所以比起温婉的不知所措,她更知道这时候要的不是矜持,而是去给男人台阶下,去捧着哄着。
“侯爷应该也有话。”聂青云扫了一眼茶盏,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