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因着手是往上的,袖子垂下来,露出上面的朱砂痣。
“云舒妹妹,小心些。”周宴清瞥见手臂上的朱砂痣,绷紧的情绪缓了缓。
朱砂痣还在,结合她说的话,定然是不知晓她中了媚药。
今日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跑下来,确实是费劲了些,尤其是后院常年不出门的女子,走路不寻常,也可以理解。
“周大人见笑了。”云舒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宴清眼眸一笑,伸出手来,“我背你。”
“不用,别人看见不好。”云舒观察着他的表情,比起刚才松懈几分,说明计划成功了,况且她刚才摔倒,小桃定然会从远处走来。
今日出门前,她特意交代小桃远远的跟着,只要摔倒立刻赶过来。
周宴清抬眸,远处婢女走过来,手里还端着吃食。
小桃惊慌道,“小姐,您怎么躺在这?”
“摔倒了,扶我起来。”云舒在小桃的搀扶下起身,随即问,“你这小蹄子,今日跟我做什么?”
“小姐,我没有跟着你啊,今日你还没吃晚膳,晚上大娘子自然不会给我们吃食,当然得偷偷的拿一些,晚上垫巴肚子,又怕别人看见,只好走这里。”小桃说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让周宴清听的一清二楚。
“小声点。”云舒捏着她的手紧张道。
“小姐,这里又没有外人,周大人清风高节,自然也看得清谁是谁非。”
“嘘,别说了。”云舒的脸瞬间红起来,神色不安的看向周宴清。
周宴清悬着的心,彻底落下来,闺阁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机,何况一个偷吃便能脸红的女子,怎么会将谎言掩饰的那般淡定。
“小桃姑娘,心直口快,是个护主心切的好婢女。”周宴清掩饰着心思道。
“劳烦周大人与周伯说一声,如此去见有失体统,回去换身衣裳来回耽搁不少时间,天色已晚,还请周大人转告。”
“云舒妹妹小心些,周某去传大夫来,家父那边,自会解释。”周宴清拱手。
云舒微微行礼,摸着小桃的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屋子。
小桃查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关上房门。
云舒脱掉鞋子,在四周寻了一圈,坐到地上,拿起凳子直接向脚腕砸去。
做样子就要做到的像一点,若是被周宴清看出分毫,她的心机便会被识破,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去。
“小姐,今日为何要这般自残?”小桃虽然不明白,可她明显的感觉小姐变了,变得心思深沉,让她越来越难看懂。
“为了保命,小桃,以后行事小心,我们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她摸着红肿的脚,满意的按了按,“快去拿些冰块来。”
周宴清请的大夫来了,看着肿起来的脚,皮肤还透着淤青,回去如实禀告,确实是崴到了。
周宴清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回应,“知道了,今日劳驾,王介,送刘大夫回去。”
“是!”帘子外的王介随即领着刘大夫上了另一辆马车,离开了山庄门口。
马车内周宴清与父亲周安对视一眼,两人轻轻舒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