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黎第二次来枫亭六号，已经是轻门熟路了。
门铃响起，依旧还是那个少年推开门，从里面款款走来。
“来了。”江惟言笑着说。
“嗯。”
小院里，蔷薇枝叶枯黄败落，掉落在根部腐烂化泥反哺着树根。
悠扬的乐器声从别墅内传出，引人驻足。
“昭昭，你弹古筝的样子真好看，要是再穿上汉服襦裙真就是古代那贵族小姐样了。”言西月托腮夸赞着。
桑黎已经被言西月的彩虹屁给免疫了，一开始还会害羞脸红，到现在波澜不惊。
不过，她对江惟言的戏腔是狠狠地震惊到了，柔美却不失力量，确实很有反差感。
日子转瞬即逝，12月21日，阴沉了多日的冬天，终于放晴明朗了，微风吹在脸上甚至感觉到有一丝暖意。
中午，桑黎和言西月两人坐在田径场观众席上晒着太阳。场中间已经在开始搭建明天要用的舞台了。
三年举行一次的艺术节，不管是校领导老师还是学生都对此给予了高度重视和关注。学校贴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或许明天会有雪。”桑黎轻声说着。
“啊？昭昭你说什么？”声音太小，言西月没听清桑黎说的话。
“没什么，快到时间了，该回教室了。”说着起身，朝还瘫坐着女生伸着手，稍一用力拉起。
22日，下午三点在校领导的讲话结束后，会演正式开始。
桑黎他们的节目在倒数第四个，还有很长时间，按着表演时间来算得要到六点左右去，大家决定先回教室到时候吃完晚饭再来。
舞台后方临时搭建的化妆间内，桑黎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带的单词小本，默背着。江惟言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少女一袭浅绿齐胸襦裙外套着羽绒服，窝在小凳子上认真地背着单词，好似周身就剩她一个人，置身闹市却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少年身穿圆领长袍，整个人颀长矜贵，宛若翩翩少年贵公子。他斜靠在舞台柱子上，脸微微偏向桑黎的方向，闭目养神着。
“昭昭，下一个节目就到我们啦。”外面拍照的言西月来到后台看到桑黎在背单词，喊道。
这一喊也惊醒了江惟言，双眼睁开有些迷茫惺忪，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有些呆萌。
桑黎轻笑了一声，原来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傍晚六点的冬天，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舞台四周亮起了绚烂的灯光。
忽然所有灯光一瞬熄灭，只听到一声筝响，深厚灵透，使得观看了一下午表演已经有些疲惫的众人瞬间清醒定神。
只见舞台中央亮起了一束灯光，在灯影的照射下众人看清了空中飞舞的雪花。
身穿华丽唐朝汉服的少女伴着悠扬的古筝和笛音在漫天飞雪中翩然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令众人眼前一亮。
一旁响起的歌声温婉又带着几许凄凉无奈和不甘，伴奏和舞蹈融为一体向世人诉说着它的故事。
倏然另一道光打在舞台右侧，众人看到穿着广袖华美汉服的少年少女们或坐或站演奏着手中的乐器。
一段戏腔将整个现场氛围推向至高点，台下学生们狂呼着，惊得前排的校领导都不禁向后面学生观众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