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在医院住了几天，江惟言就送了几天的饭。
“终于能出院了。”桑黎感觉自己脸上都长肉了，偷偷摸了摸脸。
江惟言每天不带重样地送来补汤，味道都极好，桑黎每次都控制不住全部喝完了。
“回去后也要注意休养，不要长时间站立，更不能有一点强烈的运动。”高泽写好查房记录，把笔插进胸前口袋，嘱咐着：“照着医嘱按时吃药，定时来复查就好了。”
“好的，谢谢高医生。我肯定盯着她，不让她乱来。”言西月站在床边高兴地接过话。
“嗯，来个人跟我去办出院手续吧。”说着，高泽转身离开病房。
“西月，你帮桑黎收拾一下东西，我去办理出院。”江惟言交代着。
“好的，哥你放心。”言西月郑重地点了点头。
桑黎坐在病床上就这样看着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心里暖暖的。有朋如此，此生何求。
坐在私家车上，看着前面眼熟的司机，桑黎有些坐立不安，她发现那个叔叔在后视镜偷偷打量自己，不过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就像是那种在看自己儿子对象样的。桑黎被自己的想法都吓到了。
“咳……”副驾江惟言轻咳了一声，余光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李叔。
李叔这才讪笑着含蓄地收回打量后视镜的目光，专注开车。
晚自习放学到家，一进家门，江惟言意料之中地看到了正在客厅喝汤的母亲。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这是在等他呢。
“妈。”放下书包，自觉地坐在饭桌边。
“呀，儿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那小姑娘出院了？”言艺明知故问的打趣着自家儿子。
她的儿子从小就优秀，什么都不需要人操心，这样好是好，就是让她没有一点为人母的参与感。
直到前几天半夜出门，一夜没回，回来就问她怎么熬汤。
她直接惊呆了好吧。
犹记这孩子九岁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学做饭，一顿饭三个菜做了一上午，差点没把她和他爸给饿死了。那炒出来的菜看着菜色还不错，但吃起来嗯，言艺不敢回想了。
当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他说要学熬汤，手上的筷子都惊吓得掉桌上了。
那哪能啊，这姑娘都还没追到手，就要被他毒死了。言艺立马毛遂自荐又循循暗示他做饭是真不行别霍霍人一病患了，这才有了桑黎觉得自己长胖的错觉，不然能活着出院就不错了。
所以啊，人无完人。
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有喜欢的姑娘，而她终于有机会体验到逗儿子的乐趣。唉，人生圆满了，孩子生下来不就是用来逗玩的吗？她都等了十六年了。言艺不着边际的如实想着。
江惟言看着自家母亲那神游天外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着怎样打趣自己了。
“嗯，出院了，您不是很清楚吗？还派了卧底打探。”江惟言毫不留情地戳破母亲和李叔的小动作。
“哈，哈，是老李听我说你有喜欢的女生，然后他自己想看看你未来媳妇儿长啥样。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可没让他干嘛。”言艺尴笑着说，死不承认就是了。
“好吧，是李叔想知道。”江惟言点到即止，也不再说。
但是言艺好奇啊，凑上前小声问：“有那小姑娘照片吗？我上次在你学校就看到个背影，老李还跟我炫耀说他都看过两次了。”有些愤愤地说。
“妈……”少年无奈极了，他们这样热情，到时候真把人吓跑了，他才是没地方哭吧。
“好吧好吧，小气。”言艺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小声嘟囔着。
“哎，儿大不由娘啊，早点休息吧。”说着起身去厨房放碗筷，等了一晚啥也没听到。
深秋的雨，一下便是一天，傍晚整个校园都笼罩在昏黄的灯晕里，朦胧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