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胡子抖三抖，扶着手臂往里间走去。
姬月看着敞开的庭院望了过去，只见黑暗中有着豆大的光亮闪烁着。
她没有停顿携着卷轴往里面走去，坚定而果敢。
“我以为你会明天来。”
姬月低头见礼：“首领。”
首领颔首，目光落在姬月手中的卷轴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姬月来时衣衫都湿浸可是她手中的卷轴没有半分水色，显然是被姬月护的很好。
“他们都认了。”首领抬手示意姬月将东西拿过来。
似乎很确定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毕竟北疆能胜过姬月的人现在是没有了。
连他也不能。
现在的姬月成长的足够强，强到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就能让人心生畏惧臣服。
如非必要首领并不想同姬月交恶。
要知道姬月于北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北疆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安定全然是因为姬月和他镇着。
他不确定自己死后北疆会不会陷入内乱，也不知道挑选的继承人能否担得起担负整个北疆的重任。
“有些事情，你应当清楚的。”他不会反对，姬月找上门来压根就不是奔着商议来的。
他若不同意，姬月有的是法子让他承认同意。
他老了，不比从前。
想的也只是北疆安定而已。
姬月没有说话。
“你到现在这个位置，你身上担负着的是北疆……”
“是你们强加的，非我所愿。”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愿意做这个祭司，当然也没有拒绝。
可是不拒绝并不代表着她同意。
“她是东陵的公主。”他们都不清楚东陵打的什么主意，这个公主打的什么主意。
而且这个公主知道如何绕过瘴气之地进入北疆，这对北疆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如果有朝一日这位公主离开北疆回到东陵，那么北疆就会陷入被动。
“她若此生留在北疆，我同意。”在不得罪姬月和保护北疆这两件事情上，这是唯一最合适的方法。
将这位东陵公主永困北疆。
她只要不离开，北疆就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你觉得我需要你同意吗？”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他们是否真心同意，要的只是这张之上他们代表认同的手印。
保全她的小公主在北疆的安全北疆的认同。
不管他们同意与否她们都是彼此的伴侣，无可置疑，无可更改。
“你要放她离开北疆。”姬月的话无疑是在告诉首领一个重要的信息，姬月会放东陵的公主离开。
“离开北疆之后的她会像是进入河流的鱼不再需要你，那么你做的这些意义在哪里。”
如果东陵公主注定要离开北疆那么姬月这么做不就是毫无意义。
留不住的人又何须这些。
“从来都不是她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她和小公主的关系从来都是她贪恋着小公主的一切，是她离不开小公主，而不是小公主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