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转身进屋然后捧出来个匣子放在晚秋手边。
晚秋打开匣子抚摸着里面的东西,然后推到李月含面前,“你看看喜不喜欢。”
然后又对着老板:“之前忘说了,我想要几批料子,不知道你们下次离开是什么时候。”
那个老板想都没有想就摇头:“不行啦不行啦。”
抬手指了指天:“过不了一个月就要下雨,出去了就回不来。”等那雨听的话还要等天放晴,要很久:“而且北稷山的路一下雨就不好走,出去太危险了。”
李月含拿着珠钗的手一顿但是没有抬头依旧是把玩着手里的珠钗。
只是她的心在缓缓加速。
出去太危险,北稷山的路不好走。
北稷山。
出去的另外一条路在北稷山是吗?
晚秋若有所思的点头:“那等雨季过后吧。”
“是呢,是呢。”那老板应声。
街道上人来人往可是李月含的眼中独剩下晚秋,她就站在那里朝着她拱手行礼。那是中原的礼节,她不知道晚秋是真的只是想送她回礼还是变着法儿的在告诉她什么。
晚秋在北疆待了十年怎么会不知道每年的北疆雨季,可是她那一番言论像是根本不知道般。又或者是她知道只是在借着老板之口告诉李月含离开北疆的另一条路。
李月含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见晚秋后退着:“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说罢,不由言说的转身离开。
她望着晚秋地背影眼睛有些酸涩地想哭,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盒子。
她记住了。
晚秋转身走着,步伐缓慢每一步都很小心。
她是不会离开北疆的在没找到他之前她都不会走。即使是厌倦北疆的一切,也不会离开。但是她还有机会。
这里可以是她的归宿这是她的选择,但不会是那个女孩的,她不属于这里。
她是最华贵娇弱的花朵,北疆养不住她。
她应该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你怎么出来了?”女孩靠着墙壁手中把玩着什么东西。
晚秋停顿着,侧眸‘看向’那说话的女孩,语调平缓:“想买几匹纱做衣裳。”
“做了也没见你穿,放着摆设?”就她每次出门要做的衣衫从来都不曾见她穿过,全在衣柜里。
这十几年的衣服全新的都堆了几箱拢了怕是。
和不懂的人晚秋从来不多说。
的确。
她做的衣服很多,全是中原衣衫。只是还不到穿它的时候,她穿着那衣衫只会有负罪感。
毕竟,她每次都没什么好事,要她穿着中原的衣衫疼的打滚。很抱歉,她做不到。
她也有着自己的倔强和坚守啊。
“上次可能出现了小意外,明天记得去试新的。”这次不会再有差错了。
晚秋闻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颤栗,“好。”
面上是云淡风轻可是手指却还是没忍住蜷缩起来。
并非是不害怕的,哪怕每月如此还是会恐惧。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蛊虫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