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垂下眼睫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收回手，“这里太难熬了。”
每一日都是煎熬，若无坚守，可能死亡才会是他们最好的解脱。
只是，谁又愿意轻易的割舍掉生命。
“那天和你一起的是……”她知道那是北疆人，但是那个北疆人对女子好像态度还算温和。
“带我来北疆的人。”李月含牵强地笑笑：“也算是我的恩人。”
她对姬月的感情很复杂，她讨厌姬月对她做的一切，可是如果不是姬月她的境地可能会很尴尬。
晚秋没有多问，她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人对未知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有时候不去刨根问底对彼此反而更好。
因为有些答案或许并非所期待的结果，得到了反而会让两人徒添悲痛。
“你送我衣服，我也送你一样东西。”晚秋拉着李月含的手。
李月含此刻才感觉到晚秋对她的疏离散去。
之前的晚秋总是淡淡的让人看不真切她真正的情绪，可是此刻的晚秋是外放的，又或者是对她开始释放自己的情绪。
“我们去哪儿？”李月含被晚秋牵着手往外面去。
“东西还没取回来，你陪我去取吧。”
“好。”
外面的街道很热闹，只是李月含的心思不在上面。
晚秋感受到阳光抬手仰面，似乎很惬意的在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出来了。”除了必要她基本上不喜欢出门。
这里的人对待外族人抵触很大，而且出门的话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人待着会难受的。”她如果自己一个人待着，她可能会疯。
会难受，会孤独，因为她习惯了陪伴。
晚秋点头：“是，但是我习惯了。”
不是她喜欢一个人待着，而是晚秋习惯了一个人。
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说话的日子，她不知道那样要如何去习惯，但是过程的痛苦她能想象的到。
这十年里，晚秋所经历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伤痛还是心中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
晚秋面色微僵，摇摇头：“你不该因为同情我而心软。”
心软不是好事，尤其是在北疆。
更不该因为心软而要去做什么。
“你要记住，你在北疆看到的，感受到的恶意。只是世间的一角，人的恶意有时候不需要理由。”所以不要心软不要去让步什么。
李月含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晚秋拒绝甚至是说教。可是她知道晚秋不是针对她，而是在教会她。
“我会改的。”她已经在学会慢慢改掉。
只是在听到晚秋说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想要去靠近晚秋。
她不是那个待在上京城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了，她看到了，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在成长。
只是从前顺风顺水惯了，成长的有些慢甚至是让她不愿意去接受。
晚秋带着李月含走进一家老旧的店门。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走的很慢，可是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像是这路走了很多遍。
店里的人在看见晚秋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是来拿东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