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躲在被窝搞，都是光明正大坐在电脑前，声音也没发出太多，他不明白有什么好恶心的，“难道我那个的时候表情很狰狞？”
陈姣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烧坏了，“你别说了。”
“你初中没学过生物吗？男生就是这样的啊。”
戚屿其实真的觉得挺委屈的，“而且我特么自己在房间搞，是你偷看了我好不好？我没说你是偷窥狂都好了。”
“你为什么搞这个要把猫留在房间！”
陈姣低声质问。 “我妈不让我养猫的，我只能养自己房间啊，而且一只猫能知道什么？”
陈姣：“……”她也想骂人，她居然无言以对。 “你以前没看过片吗？”
戚屿好奇道。 都高二了，也马上就成年了，怎么会看个男生打手冲就这么大反应。 陈姣说实话，她还真没有，戚屿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那你是恶心什么？恶心我看的片？还是恶心我做那个。”
“恶心你的那个。”
陈姣面无表情地说，她现在也不羞了，她麻木了，横竖看也看完了，“你那个很丑。”
戚屿脚步一顿，表情有点复杂，“我那里，丑？”
陈姣点头。 他这次是真的被伤到心了。 戚屿沉默着跟着陈姣回了教室。 前两节课他都没说话，趴着桌子在那发呆，陈姣听到戚屿同桌问他怎么了，他幽怨地回答：“有人说我丑。”
他同桌嗨哟一声笑了，“居然有人说你丑？那是没见过更丑的。”
戚屿一下就坐了起来。 下课的时候陈姣坐在那写试卷，她听到戚屿在旁边小声叫自己。 陈姣没有搭理。 “看手机。”
戚屿说。 陈姣没有动。 戚屿说完就双手插兜跟同桌出去了，陈姣又写了几道题，最后还是没忍住拿出了手机，点开他给自己发的消息。 图片加载出来的时候，陈姣脑子嗡了一声，没忍住啊地叫了一声把手机丢了出去。 “咋了？”
她同桌奇怪地问，同时伸手要来拿她的手机看。 陈姣慌忙按住自己的手机，“没事没事。”
她听到一声轻笑，连忙回头，戚屿果然没走，就一直坐在她后座等着她看呢。 陈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隔了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重新打开手机，强忍着恶心把那条信息删了。 就在她删信息的时候，戚屿又发了一张图过来。 陈姣太阳穴都疼了。 她扣住手机，猛地回头要骂人，结果后座已经没有了戚屿的身影。 耳边传来一声响指的声音，陈姣回头，才发现戚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他自己的座位。 “你干嘛啊！”
陈姣非常崩溃，“别发了，很恶心。”
他给她发的是那个东西。 她这辈子都不想吃血肠腊肠香肠了，香蕉也免了。 戚屿还是笑眯眯的，“你不是说我的丑吗？给你看看正常男性的是长什么样，你就不会觉得我的丑了。”
陈姣忍不住抽出一本书往他身上拍，“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我真的病了！”
戚屿说，“我前面两节课都自卑得想去泰国做手术切了。”
陈姣真的要气疯了。 戚屿凑近了点，“我的还算好看的吧？”
他这么一问，陈姣脑海中就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些画面，顿时就脸红到耳根了。 戚屿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登时也有些心跳加速，他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许想了。”
陈姣疼得捂住了脑门，小声念叨：“控制不住啊，印象太深刻了……” 戚屿：“……也没几次吧？”
“没几次？”
陈姣抽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上面一行正字，“你自己数数这两个月有多少次。”
戚屿耳朵也有点红了，“你怎么还记录呢？”
陈姣把那页纸撕下来揉成团丢到他身上，“你自己留着吧。”
戚屿接住那个纸团，展开来抚平，夹进了课本里。 虽然是她叫他留着的，但是看他仔细放进了课本里，又有些无语，“你还收着干嘛？”
“记录陈姣偷窥我的次数啊。”
戚屿理所当然地说，“这是证据。”
陈姣急了，伸手要抢，“这是我的东西，你给回我。”
“我不给。”
陈姣直接从位置上起来跑到他桌前抢，戚屿坐着她站着，她居然都抢不到，男生手太长了，一直往另一边伸，陈姣踮脚都够不到。 戚屿本来一条腿就还放在桌子外，陈姣踮脚的时候没站稳，居然脚一歪坐到了他大腿上。 戚屿马上就喊：“大家快看啊，陈姣坐我大腿了。”
其实他声音并不大，周围人也不多，根本没人听到，但是陈姣马上就触电一样地弹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回了自己位置上。 之后戚屿再怎么逗她，她都死活不理了。 放学之后陈姣还没走，留在教室写试题，这个点她爸妈还没下班回家，她回去也没饭吃的。 今天戚屿也没走，一直在旁边撑着脑袋看她。 陈姣被盯得难受，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凶他：“你别看我了！”
戚屿笑眯眯的，说：“你这么好看还不让看啊？”
这种乖巧话他以前为了抄作业也经常说，陈姣都已经免疫了。 看这句话没多大用处，戚屿就把那张纸给她，“这个给回你，别生气了。”
“你自己留着吧。”
陈姣说，“我嫌脏。”
戚屿微微一顿。 这一下陈姣看得非常清楚，他脸上真的浮现了类似受伤的表情。 虽然转瞬而逝，但她看到了。 “我给你擦干净就不脏啦。”
戚屿笑着说。 这种用笑脸掩饰掉情绪的举动，让陈姣的心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戚屿用袖子在纸上擦了擦，然后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了。”
陈姣接过了纸。 戚屿勾了勾唇。 “其实，你那里不丑。”
陈姣用非常非常小声的声音说，“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有点害怕。”
戚屿听见了，他心里笑了一下，脸上表情却没有显露半分，继续用那种受伤又脆弱的神态笑了笑，说：“对不起，是它没长好。”
“长挺好的了！”
陈姣特别害怕他因此变得自卑了，或者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以后再也不能用了怎么办，“真的是我的问题，你看你给我发的那些，都黑乎乎的，又皱皱的，你的颜色不那么深，也没那么……”陈姣说不下去了，她真的羞得不行。 戚屿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笑，如果笑了，陈姣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他叹了口气，“你别安慰我了，你肯定都没仔细看过。”
“没有安慰你。”
陈姣感觉他好像都快哭了，慌里慌张地安慰他，“我有几次挨得近看清楚了的，不丑的。”
戚屿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憋得快内伤了，几乎忍不住要笑场了，“你写完作业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啊，还没呢，你先走吧。”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