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这夫妻俩十分默契,自己也融入不进去。只告诉他们厨具的大概位置,便出去了。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猎到了一只鸡,本来想拿去卖钱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花虞找好东西,便开始利落的揉面,她想做一个春饼,正好有腊肠,和白菜,都可以卷着吃。
不是她不想做复杂的菜,而是林大哥的厨房实在匮乏,既无丰富的食材,也无完备的调料。甚至连碗都没有几个。
做饼拿着就能吃,也恰顺应立春这个节气,花虞觉得很好。
在她擅长的领域,她一直是十分自信的。尤其是林岳又找出了一只鸡,使得他们的硬菜又多了一道。
中午,林岳看到的便是厚厚一摞春饼,和白菜炒腊肠,以及炖鸡块。
花虞自信满满,把菜端上桌。
怎么吃倒成了一个问题,因为只有一个凳子。花虞看了那个石头桌子,想让许景瑞和林岳合力把它搬到床边,这样她和许景瑞坐床上,林岳坐凳子上,就正好。
许景瑞正撸起袖子想搬桌子,谁知道林岳听了,二话不说,自己就把桌子抬起来了。
花虞震惊的瞪圆了双眼,这…这大石头应该很重吧,没想到林岳力气这么大,感觉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等大家落座后,花虞还沉浸在震惊中,喃喃道:“林大哥,你真有力气。”
林岳抿了抿唇,沉稳开口:“我天生力气大。”
花虞和许景瑞点头,许景瑞更是跟迷弟一般,问起林岳在大荒山打猎的事情,等知道自己做的兽皮是狼皮的时候,许景瑞更是竖起了大拇指:“林大哥神勇。”
林岳被两个人崇拜的眼神弄得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咳。
花虞这时指着自己做的菜说:“咱们先吃饭吧,林大哥,您吃,时间仓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岳点点头,伸筷子夹了一口白菜,他瞪大眼睛,这就是他种的白菜吧,为什么,会这么香?
一种很丰富的,奇异的香味。
他伸出筷子又夹了几口,这次他吃到了里面的腊肠,才知道,白菜之所以那么好吃,是因为沾染了腊肠的味道,那种奇异的香味也是腊肠带的。
花虞看他闷头一直吃菜,让许景瑞给递了一张春饼。
许景瑞早就知道这春饼的吃法,还给林岳示范:“林大哥,你就把这菜夹到饼里,再这样卷起来,一起吃就行。”
林岳定定的看他将一张饼放在自己手里,这饼也很不一样,很小,很薄,很软,他学着卷进了菜,再一尝,饼的韧性,汤汁的浓郁,白菜的脆爽,腊肠的咸香,真是说不出的美味,说不出的满足。
这次,他说出了一句:“好吃。”
花虞一笑,又让林岳尝鸡肉,虽然调味匮乏,但是花虞还是用简单的食材做出了不一样的美味。
林岳真觉得自己吃饱了,吃美了,三人将冰和菜席卷一空,其中大半都是林岳吃的。
他从未觉得吃饭会如此愉悦,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简直想上山再去打几只鸡。
一顿饭吃完,花虞就感觉林岳对她和许景瑞明显热切了一些。
当然,林岳本就是沉稳内敛之人,自也做不出那多么热情之事,只是他的眼神,愈发的黑亮,在她和许景瑞走的时候,乌黑的瞳仁里还隐约透出了依依不舍之意。甚至惜字如金的他还说了两个字:“常来”。
花虞和许景瑞告别了林岳,便踏上了回家的路,花虞和许景瑞说,林大哥虽看着有些寡言,但是莫名给人可信赖的感觉,感觉以后可以经常来往。
许景瑞和花虞的感觉一样,他和林大哥一见如故,相处起来也很舒服,时不时的还心有灵犀。对娘子所说的经常来往自然是欣然应允。
回去之后,花虞便开始忙着做包子生意,三月份地里就要忙了,所以先趁着这段时间赚点钱,找点事做,也省的许景瑞为了赚钱去大荒山犯险。
其实因着许景瑞打的狍子,花虞手头的钱还是十分充裕的,即使需要买药,也是尽够的。
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
花虞这几日忙着炸鸡枞,为包子生意做准备。
她和许景瑞商量好,春生每十日去一趟镇上,一个月也就三趟。
花虞打算每次做五十个包子,先试试水。
但是这样的话利润也少,所以青山村每五天的大集,花虞也要去,这样卖的就多了,也有时间休息。
鸡枞油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许家,也有过路的村民,闻到香气来打探的,知道虞娘又开始做包子生意,还有那想尝鲜的预定了几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周氏闻着那鸡枞油味,也蠢蠢欲动了,那包子有多赚钱,她是知道的,原来没分家的时候,她还可以分点钱,现在分家了,她还想掺上一脚,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想去又不好意思去,还是许老爹对她说:“你自己千想百想也想不出头绪,何不去问问虞娘,看人家怎么打算的,若是人家小两口忙的过来,不需要你,那你就别掺和,若是忙不过来,那你去帮忙,还能得份工钱,岂不是好?”
周氏听了有理,给自己打了打气,就登上了小儿子的门。
花虞知道自己婆母是个利落人,还很少见她这期期艾艾的样子。
等周氏说了缘由,花虞顿时笑了,道:“娘不说,我也找娘呢。”
周氏眼前一亮,又掩饰的拍了拍衣角:“找我,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