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
屋内高谈阔论,父皇不停地嘱咐着一堆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听着听着思绪就开始放空,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阳光洒落,垂落枝头上的树叶呈现出枯黄的趋势。
不知不觉中天气逐渐变凉起来,秋天也已经到了。
“景恒。”
父皇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他就好像一直都在听那样迅速回过神,丝毫没有慌张之情,神态自若地开口。
“父皇,唤儿臣有何事?”
父皇慈爱地看着他,少顷,又看向坐在另一侧的人。
“景恒,景阳,这次七国会晤你们也要一起去。”父皇神色严肃。
“梁国与姜国一战后,天下形势已经出现变化。北夏不比其他大国,只有背靠齐国才可生存下去。
“此次七国会晤之后,不论明澹月公主选择了谁,你们之中一人都得尽快与她成亲。
“孤有预感,这次七国会晤后,天下就该大变了。”
他微微侧目,正好对上了兄长看过来的视线。
“是,父皇。”
总算是要结束了,他想。
他从未见过这个齐国三公主,更别说有什么感情。
他倒是知道兄长经常会和这个明澹月互通书信,二人好像是小时候就互相认识。
如此一来最后能与明澹月在一起的很显然只有后景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对此乐见其成。
但外界却总是唯恐天下不乱,总是要将他与后景阳还有明澹月拿在一起说。
非但如此,还编造出一通通他这个身在故事中人都完全没听说过的离谱剧情。
每每听说或看到他都只冷笑一声,懒得理睬。
他早已有心爱之人。
尤记得桃花漫天,他靠在树下休憩时被掉落的花束砸到,抬头时就看到了一生之最的景色。
等七国会晤后四哥就该和明澹月大婚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民间能编出些什么离谱的故事来。
不过四哥登基后他就可以做个闲散王爷,总有一天,他能找到出现在那日宫宴上的小姑娘。
父皇又嘱咐他们了一些其他,正闲话家常时,屋外却突然快步走进一名传话太监。
只见太监行色匆匆甚至连礼都未行就来到父皇身边,耳语几句后父皇也脸色大变。
“齐国回信了。”打发走周围其他人后,父皇缓缓开口。
“三公主已经指明了这次的结姻对象,是景阳。”
意料之中。
【西越】
西越书房外,大臣与下人皆是诚惶诚恐。
有事相求的大臣都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让下人通风报信。
盖因最近几日皇帝与顺王也不知因为何事争吵起来,今日更甚,从昨夜到正午都吵个没完。
虽然皇帝平日待人亲和,但皇帝与顺王如此争执还是头一次,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我说了,这件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
在屋外下人大臣退避三舍时,屋内皇帝已经气得将奏折都摔在了地上。
他对面的顺王也没好到哪里去,手上的毛笔都被折断两截。
“梁国虚弱我们进攻,这是把握时机。”
皇帝语气陡然上扬,“但你却在这个时候想在梁国制造鼠疫?!世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开始听说梁国鼠疫和西越有关时他震怒不已,只想着谣言竟如此离谱,竟然都传到他身上来了。
但之后却越传越真,甚至还找出了梁国郡守与西越人互通的来信,为了平息谣言,他不得不开始调查。
这一查不要紧,他发现那些东西竟然都是真的,也就是说真的有西越人参与了此事!
大为震惊的他开始了全国调查,一层层往上,最后查到了自己的兄弟身上。
他难以形容出当时的心情。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他拿着这些证据去找慎世行的时候,慎世行没有任何遮掩就承认了,反而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愤怒。
“现在梁国内忧外患,是我们拿下梁国的好时机。”
慎世行这样说,“只可惜这次没有成功,看来我们对李弘景的看法要有所改变了。这个皇帝并没有说的那样无用。”
“你对鼠疫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憋着一股气。
慎世行只是疑惑地看他一眼,思索片刻后才回答。
“这次找的人太不靠谱,错过这次机会很难再有下次。看来以后还是得我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