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楹下意识地否认三连，在对上南宫哲似笑非笑的双眸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好在南宫哲也并没多问。
李循毕竟是他妹夫，没有人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的妹夫有什么想法。
“驸马在去刑部前，在大理寺就任过，这个案子也是他经手过的。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处置的么？”
南宫哲不说宁楹还没兴趣，他这么一说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接过折子一看，笑了笑：“果然。”
李循知道师爷的 ，也知道他想要钻衙门审核时效的漏洞。
可他却亲自手书一封，去信河中知府范中正，提出案卷驳回的原因，指出了供词中的疑点，如果是下毒，应该是宴会散会后下毒才比较合乎常理。
让范中正补交好材料，若是他的推断没错，便打开第二个信封。
范中正复审果然发现了证词的疑点，也果然如李循所料。
小妾的确是将砒霜下在了醒酒汤里。
证词材料重新填写好画押之后，他才打开信封。
里面居然是同意斩立决的批复！
这头一手将补充的材料重新提交大理寺，一手已经得到了大理寺。
没等到太后娘娘的寿辰，这头奸夫淫妇已经认罪伏法了。
奸猾师爷的计谋到底没有得逞。
宁楹心里一笑，果然是李循。
既然有漏洞他就会补起来。
以前她家院子里鸡窝被黄鼠狼掏了个洞，还没等宁楹修，李循就将栅栏围好了。
当时宁楹还戏谑他是赌洞能手。
谁曾想，无论是现实的漏洞还是律法的漏洞，他都能补。
想到李循，宁楹脸上的笑意到底是散去了。
这头正好有人进来问南宫哲事情，宁楹坐下暂时没了翻阅桌上案子卷宗的心思，拿起大曦的律例一条条地看了起来。
许是先前背医书也好，原身背典籍也好，总归脑子够用。
本是晦涩的律法，宁楹倒是背下来了数条。
脑海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她一目十行看了数页，心里不得不感叹，这律法到底是比医书难背多了。
医书起码是对症下药，律法则完全冰冷无情。
她起先是坐着看，后来支着胳膊看，再后来，只觉得室内阳光正好，晒得身上暖洋洋的，肚子的绞痛都轻了许多，她意识渐渐放松，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南宫哲跟人谈论完公事，刚转身回来，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
室内未免过于安静了些。
他走近宁楹身边，这才发现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脸压在律法书上，本应该变形的五官，却因为过于白皙，冰肌玉骨反而显得懵懂，多了一丝可爱。
王安过来送公文，见此情景刚要开口，被南宫哲抬手止住，用眼神示意放在一旁。
王安点头，大气都不敢喘，将东西都放在一旁。
南宫哲挥了挥手，皱眉看了看宁楹身上披着的披风，刚才光顾着计较长短，却没注意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