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
白锦云护在夏柯身前,外衣松松垮垮地搭在香肩,可见伊沫出手得很不是时候,应该说是本就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手,现在皇宫里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伊沫,你是要造反吗?”夏柯厉声质问,四十几岁的身子也能够看出现在的皇帝威严,纵然是自己的亲侄女,私闯皇宫还带着兵器,也是死罪。
伊沫冷笑:“你杀死自己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你!”夏柯气结,面色却又一点不自然,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原本想着她是夏盈唯一的女儿,饶了这一条命,果然是自己心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丫头。
“原来是伊沫表妹啊,怎么也不派人说一声呢?太子哥哥好派人接你来。”夏廷谦一身墨绿色锦袍从御林军的拥护中走了出来,在伊沫面前站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从小就宠着伊沫,自认为和伊沫的感情还不错,自己来当说客是最好不过的。
只见伊沫一身劲装,右手紧握着“骨吟”,一把利剑直指白锦云。“今日我就要取这狗皇帝和妖后的项上人头,”
“拦我者,死!”伊沫沉步走向夏柯。
夏廷谦随意地抽出一把侍卫的佩刀便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夏廷谦都险险躲过伊沫夺命的几剑,这丫头真是疯了不成?今夜注定是动不了皇帝一根汗毛。反倒是她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才是困难了些。
“砰!”佩刀碎成几块,夏廷谦傻眼了,她拿的什么鬼剑?这坚韧度明显有点离谱,只是自己没有带佩剑来,原本以为皇帝寝宫找死的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小辈,哪里知道会是伊沫。
“主子~我也要一件趁手的兵器!”雪染不满地抗议。
不过对于慕梓蓿这种什么事情只随着自己心意的人来说,雪染就知道自己抗议无效。
“去,把伊沫带出来,等会儿发疯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坐在房顶上看戏的慕梓蓿推了推旁边的雪染。
“主子,就她这身手,还有这兵器,不用救的,你不会是想让我救别人吧?”雪染否定慕梓蓿的话,伊沫这个样子明显杀红了眼睛嘛,看着主子设计的兵器,就算是杀完御林军都不在话下,自己也就受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伊沫满眼通红,提剑走向挡在夏柯身前的夏廷谦。
“太子殿下,小心!”
“廷谦小心!”
白锦云和夏柯几乎同时喊出声。
夏廷谦躲避不及,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削铁如泥的剑朝着自己心口刺来。
“砰!”“骨吟”落地,伊沫昏厥,果然,发疯的人只能够将她打晕才能够平息。
慕梓蓿一脚踢上去,夺过“骨吟”架在夏廷谦脖子上,雪染则将伊沫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想你们的太子殿下死的话,给我让开!”慕梓蓿冷声呵斥,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
“你是流仙?”夏廷谦声音小声,只有两人能够听见。
“哟,太子认得我?”慕梓蓿有点受宠若惊,怎么不记得和盈龙国太子殿下有什么交集呢?
“小时候你教我认过字。”夏廷谦小声道,自觉随着慕梓蓿的动作向前移步。
小时候?那么久的事情自己哪里还记得,再者,自己比夏廷谦大了整整五岁,见过的人太多,慕梓蓿不记得了,也没时间想其他的,现在保命要紧。
“不记得了。”慕梓蓿笑道,但是还是十分感激夏廷谦的配合,现在只能够接着他的身份出宫了。
“你们都让开,要不然我怕自己手滑一不小心就要了你们太子殿下的小命!”
夏柯害怕慕梓蓿做出什么对夏廷谦不利的事情,只能够命令御林军不要跟得太紧,免得慕梓蓿狗急跳墙,真的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伤到了。
慕梓蓿一行人一路劫持太子殿下来到了宫外,才趁着无追兵时悄然离去。
夏廷谦站在原地许久未曾离开,他救过自己,现在却不记得自己了?那究竟是该为重逢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他不曾记得自己而感到难过呢?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聪明的小画家……”一身粗衣,面色暗黄,头发有几根白色发丝的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边驾马车边唱歌。
马车是老旧的贵族样式,一看有点隐形富翁的感觉。
“主子……你就别再用魔音摧残我们的耳朵了!”雪染原本是捂住自己耳朵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掀开车帘一脸的气愤瞪着苍老着一张脸的车夫。
雪染是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庞,才十五岁的样子,吃了变声丸,声音清灵动听。
“小雪,叫什么主子啊?你现在应该叫爹爹,去找你姐姐玩吧,别打扰爹爹驾车。乖~”慕梓蓿一边驾车一边转头,用手指指了指倚靠在垫子上的千媚琳,因为夏莲的血,蛊虫得到了安慰,也听话多了,她大部分时间可以自理。
“主子,我怀疑你非要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占公主的便宜!”
雪染气鼓鼓坐回了马车里,将千媚琳的手腕拉过来把脉。
“是为了占你的便宜,不然你觉得呢?别什么事情都牵扯上公主。”
“哼!主子你还是专心驾车吧,别和我说话了!”
慕梓蓿在夜楼的时候,找了个时间澄清了他和雪染的身份,没想到千媚琳听了十分高兴,并没有怪他隐瞒和欺骗,但同时也为他的身份感到担忧。
千媚琳也带上了人皮面具,比较普通,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过还是挡不住她虚弱的模样,脸色苍白,听着慕梓蓿和雪染的对话此时正露出一脸满足的笑意。
知艺驾着马车跟于其后,车内还有两个正躺尸的,车垫上有一只骨头做的骨链静静躺在那里,等待主人的苏醒。
伊沫渐渐醒来:“唔……这是哪?”伊沫撑起身子看是知艺,问道。
伊沫看了看旁边仍旧昏迷的冷墨,抬脚踢了踢冷墨,看他还没醒,应该是伤太重了。
“马车上。”知艺简洁回答。
“哦。”伊沫应了句,收回脚,盘坐在垫子上,如今乖巧得像个孩子一样,知道自己犯错了,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一直在自己脑子里重复回忆。
“主子呢?”伊沫问,她要向主子请罪,是因为自己的,莽撞害得大家差一点被困在皇宫里,自己就是不应该执意要跟着去皇宫里,如果自己乖乖听话就不会给主子惹麻烦。
“前面马车上。”知艺用目光示意,只见他们前面还有一辆马车行驶着,欢笑的声音传到后面来,貌似挺欢快的,主子应该没有生气吧。
“公主也在前面吗?”伊沫找个话题问,自己也不敢告诉知艺自己干的蠢事,要不然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要被嘲笑死了。
“自然。”
“为什么冷墨也在这里?还没死啊?”
“主子救回来的,至于为什么没死,等他醒了你自己问本人呗。”
伊沫无语,知艺就是随了主子,这么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