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是故意趁着麻药劲儿还没过去的时候,来城西棚户区找那几个小赤佬的。
头上动手术的时候,她虽然打了麻药,按说是要昏睡的,但很神奇的,她愣是没睡着,人一直都很清醒。
而此时,那两个动手害她的小赤佬肯定以为她死了,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去找他们,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诈出幕后的,真正想要害她的人是谁。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很正确。
刚刚拿到钱的两个小赤佬正勾肩搭背地游荡在棚户区狭窄的弄堂里,应该喝了酒,嘴里不三不四地说着一些荤话:
“今天那个小妞赞的,看样子还没开苞,要是……哎,那滋味应该很不错!”
“可惜啊,就是太辣了,我小兄弟都差点折在她脚下,这种性子的做了鬼也是只厉鬼,我还想以后清清静静过日子呢,这种娘皮能不沾就不能沾。”
那人话音还没落,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在夜色下白的发光到几乎透明的女人,头上缠着白布,一脸死白,一双黑眼珠子黑洞洞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这脸他认识啊,不就是白天他才扔进海里的那个女人么!
他瞬间吓到双腿一软,声音抖了起来:“你你你……”
边上的同伴见他这样,笑了:“阿三啊,今天也没喝多啊,你怎么就醉了呢?”
一边说,一边把他架住,防止他摔倒在地上。
可他们都喝了酒,自己都站不稳,手上也没什么力气,阿三又处于极度恐慌之中,根本不配合他的搀扶。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歪歪扭扭的,一起跌在了地上。
同伴吃痛要爬起来,抬眼朝前一看,吓得屁滚尿流:“啊!鬼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头顶上悬了一块石头,一只看上去柔弱无骨的手正握着它。
石头看上去很沉,那手看上去很无力,好像下一秒,那纤白无力的手就会捏不住石头,让它砸下来。
两人想跑想后退,苏挽冷冰冰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不许叫,不许跑,不然我就砸破你们的头,让你们下来陪我!”
阿三惊疑不定,第一眼觉得她是鬼,毕竟当时他们亲手把人丢到了海里,头上还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现在,看着她森冷的表情,他们更加确定她是鬼了。
极度恐慌害怕之下,他们甚至都忽略了她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
就怕她这只厉鬼索命,俩人吓得紧紧抱在一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和我们没关系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别找我们啊!”
苏挽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禁吓,不过也挺好,省事了。
她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石头,声音冷冷的,听上去毫无平仄,没有丝毫情感,在黑夜深巷之中幽幽响起:
“为什么要害我?”
“是谁要害我?”
这一问,就更像是冤屈死的厉鬼所以回来索命这一回事了。
当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