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道理！”
“……”好吧，他被成功地骗到了，而且，还被骗了几十年，痛苦了几十年，那两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一定很得意……
“说你是蠢货的表情！”陌天歌忍不住了，也不管他的伤口是不是刚包好，拍掉他的手，“对，你做这些事总是让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感情，可是我刚刚这么想，你就冰冷冷地对我，暗示我不要自作多情！”
解开原来绑着的衣带，果然伤口都裂了，仍旧像刚才一样处理了绑好，继续给他换衣衫，这个过程她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挣了出来，看到他冷汗直冒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
“衣服脱了。”过了一会儿，她说。
秦羲不说了，而是伸出手，拉过随便丢着的一件氅衣，替她披上，还细心地包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陌天歌低着头，语气虽然不肯认输，却势弱了，“我……你又没告诉过我……”
陌天歌火气又上来了，偏他身上伤着，只好将火气化作言辞：“为什么都要我说都要我问？你这个人反反复复，乱七八糟，还要我什么都明白？我没那么聪明，能看出来你七拐八弯的脑子里想什么！”
“……”如果那两个老家伙不准备再回来，那么也就根本不可能为了天歌而抓他当炉鼎……
“……”
秦羲听话地去解腰带，可是手抖了半天，也没抬起来，只好看着她无奈地说：“太疼了，手动一动都会很疼。”
“砸死你倒好了！”陌天歌挣扎，“嫌麻烦你就死给我看看！”
剩下的话被他捂住了，于是他笑得欢快：“你真的同意了。”
“我确定，完全确定！”陌天歌气呼呼地说，“那个时候，我才刚刚筑基，他们这样的化神修士，随便闭闭关都是上千年，谁知道回来时我还是不是活着？只有你这个笨蛋才相信！”
陌天歌忍着再抽他一掌的抽|动，咬着牙说：“我为什么不可以结丹？你不说，我那个时候怎么知道你真是为了我？说不定只是因为我父亲的托付，所以你替我出去寻药……只不过没料到后果那么严重而已。”
“你放不放？！”挣不开来，她的火气越来越大，用力把他一推。
化神了几千年，他们是不是都无聊疯了？明明是给他好处，却摆出一付算计他的样子，不要他的感恩，偏要让他厌恶。
“干什么？还想伤好的话就给我安分点！”
“……”
“……”
等到所有的事情做完了，她才假装无事地收拾洞中被自己丢得到处是的药瓶。
陌天歌继续冷笑：“我管你有没有，你的表现就是这个意思！”
秦羲愣了愣，反抓她的手：“什么叫做我被骗了？”
“明显？哪里？”
“……”他笑着凑近，轻声说，“你脸红了。”
搞清楚这点，两人都沉默了，一个无言以对，一个咬牙切齿。
陌天歌冷笑：“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再见我，你说什么炉鼎……怎么可能！”
这一推倒是把他推开了，可他被她推得往岩壁上一撞，顿时闷哼了一声，然后僵住不动了。
“……”
他背后有伤！想起这个，陌天歌有些后悔，可已经迟了，只好问：“能不能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问：“那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咳咳！”偏他又不安分，想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叫又？”陌天歌终于出声了。
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脸，直到脱他背部衣衫的时候，不担心被他看到脸，才舒了口气，然后专心地替他再处理伤口。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对你没感情？”秦羲怔了怔，反问。
“难道不是吗？”秦羲有些迷惑地说，“一开始，我确实察觉到你对我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但那个时候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懂得控制，所以就什么也没说。后来我想明白了，出关了，可你冷冰冰地扭头就走。师父跟我说，你需要时间接受，所以我也没去打扰你，只是自己想办法结婴。可是，十几年过去，你也不来找我，紧接着你就结丹了……如果你对我真的还有感情，为什么可以结丹？”
被砸狠了，秦羲也忍不住了，抓住她的双手一扣，死死地摁在怀里：“不许乱动了，难道你还想砸死我？”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天歌！”就算他是修士，砸不死人，可是……她也太暴力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
“我哪里知道你对我有感情？”陌天歌更莫名其妙，“你说过吗？有吗？”
“……”好吧，没有。“可是，我表现得很明显了好不好？”
“后来，你终于回来了，进了万法自然阵，结果却伤到了识海……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不管那两位化神前辈说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总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