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友，”清妙长老略有踌躇，但一瞬之后，便下定决心，“这段时间，你教授夏青那丫头炼丹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看在眼里，对你的炼丹术心里都有数。正好这段时间，我们三人凑足了一炉青云丹的灵药，需要炼一炉丹。可是夏青没炼过青云丹，心里没底，我们若派人去昆吾请人炼丹，费时太久，又不容易找到可信的人，所以……”她停下脚步，看着陌天歌，“叶小友可否替我们炼这一炉青云丹？”
陌天歌抬头，二人相对而笑。不管是不是各有心思，目前看来还很和谐。只不过，回昆吾的时间看来要推迟了。
但，即使没见过三位结丹长老，陌天歌也从来不担心清妙长老会真的对她不利。
“当然，叶小友的炼丹术我们信得过，叶小友的人品我们更信得过，若是炼制失败，我们也绝不为难。若是成功的话，我们另备一份厚礼，以谢叶小友援手之情。”
陌天歌没有立刻回话，炼青云丹可不是小事，不说成功率，费时也颇久……
三四成是普通炼丹师的水准，四五成虽然看起来只增加了不确定的一成，可境界上已经接近炼丹大师的水准。青云丹毕竟是高阶丹药，比凝元丹难炼了数倍，能在青云丹的炼制上达到大师水准的，哪怕是在昆吾，也不多见。
“不错。”清妙长老颔首，“叶小友果然出自名门大宗，眼界不凡，这青云丹很少有人知道。”
清妙长老一边慢步走着，一边对她微笑：“虽是如此，也能看得出叶小友颇受令师看重。”
“是吗？单说小道友这一身炼丹术也是非凡啊！”清妙长老不以为然。
清妙长老露出笑容：“四五成已经不错了，看来叶小友的炼丹术果然非同小可。”
陌天歌看了清妙长老一眼，继续思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妙长老终于一收威压，寒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叶小友可知道有一种丹药叫做青云丹？”
清妙长老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却一直没喝，慢慢说道：“我可不是在赞你。”
陌天歌毫不心虚，任由她看。
清妙长老一唤，队列中一个侍女应声而出，修为已经炼气十层，筑基也是临门一脚了。到底是结丹长老的侍女，修为比忆柳忆秋两人还要强些。
不简单，是什么不简单？除了表现出来的炼丹术，陌天歌在碧轩阁的修士眼中，也就是个平常的外来修士。清妙长老这句话，可绝对不是夸奖她的炼丹术。
只思考了一瞬，陌天歌便答道：“晚辈乃玄清门玄因道君弟子。”
清妙长老又接着说道：“我们说的这个腓腓虽然不是什么上古灵兽，在东海也不是易得的。此物算是给叶小友的见面礼，等到青云丹炼成，另备厚礼相赠，便是不成，也会给予叶小友辛苦费的。”
陌天歌顿了顿，不太肯定地答道：“四五成左右。”
这个名唤流苏的侍女眼中掠过惊讶之色，但没说什么，只应了声：“是，师祖。”
她到碧轩阁也有好几个月了，但一直以来，都是卫浩岚等筑基修士接待她，三位结丹长老从未见过。
清妙长老面上一喜，亲热执起她的手，拍了拍：“好！虽说叶小友是元婴前辈的弟子，见惯珍宝的，可送一两件别致的小东西，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是做得到的。流苏！”
“……前辈既然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
清妙长老身为结丹修士，后辈被旁人小辈如此教训，脸上未免有些挂不住。也正因为挂不住，所以她才更要斥责华亦琳，以示她身为结丹修士的明了洒脱，绝不会包庇后辈，自掉身价。
清妙长老含笑点头：“叶小友是爽快人，若非小友已是名门子弟，倒是让我老婆子起了爱才之心。可惜可惜……哦，不是，幸好幸好才对。”
当然，人家是结丹前辈，一般来说，结丹修士都是闭门苦修的，谁会没事接见一个非本门的晚辈？他们没那么闲，也不会做这种掉身份的事。
许久，她脸上露出笑容：“……既然前辈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理由推托了。”
她当然知道清妙长老为什么如此对她。她早已养成习惯，神识随时关注四周，所以清妙长老一来，她就知道了。可尽管她知道了，还是对华亦琳说出了那番话。
“嗯……曾随师尊炼过几次，会倒是会的，只是如果让我亲自炼，成功率只怕不太高。”她没有说实话，其实，凝元丹她炼得不多，青云丹却炼得极多，对她来说，青云丹的成功几率比凝元丹还高得多。但是，一个筑基修士，青云丹哪有可能那么容易炼成功的？如此说法，才符合实情。
陌天歌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目光看向清妙长老似笑非笑的脸，直言：“前辈可是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