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说不是我说……陌天歌心中如此想着，看着眼前足足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华师妹，语气平淡：“没什么，华道友想知道尽可以问唐道友。”
这番话疾言厉色，着实说狠了。眼前的华亦琳眼圈一红，含怒瞪了陌天歌一眼，却不敢反驳。
“叶道友……”
听到这句话，这女子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缓了语气：“不必多礼，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陌天歌更无奈了，这个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传出去的话，这位万人迷唐公子的爱慕者肯定对她恨之入骨，说不定还刀剑相向。以她们善妒的脾气，到时就说不清了。
在她的身后，跟着数位捧着杯盏的侍女，安安静静，无一丝声响。
“贵客？”这华师妹冷笑，“你见过对主人冷嘲热讽的贵客吗？是她嘲笑我……”
“你——”二话不说，一把抽出飞剑，就要刺来。
清妙长老更怒了：“怎么，不服气？好，今天客人在，我也不多教训你，自己去思过斋面壁吧，我没说可以出来，不许出来！”
“太奶奶。”
陌天歌无奈：“唐道友，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她的太奶奶，清妙长老一听此话，一甩长袖，冷哼：“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还不承认！你就是从小被你妈宠坏了！只不过是个昆吾的修士？你掌门师姐禀告之时，你也在场，难道没听说她是玄清门修士吗？”
“嗯。”这女子微微点头，慢步行来，锐利的目光定在陌天歌身上。
唐慎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看，低低应了声：“是，多谢长老。”
跪在地上的华亦琳扁了扁嘴，没说话。
清妙长老却怒瞪她：“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我看这位小道友说得半点没错！仗着自己有个结丹长辈，就当自己真了不起了！你能靠我一辈子吗？是不是以后你都不想晋阶了？上次派弟子出门，我应该把你丢出去才是，让你去昆吾见识见识，免得以后丢人现眼！”
被她的目光逼视，陌天歌没觉得势弱，反倒越发觉得想笑，想想自己反正要离开了，没必要忌讳什么，便也勾起嘴角，露出冷笑的表情：“这句话华道友不如提醒自己的好。”
陌天歌目光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沉默，拿出在玄清门中对付长辈的一套，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这华师妹也想起来，可一抬头，看到投注在她身上的严厉的目光，还是没胆，咬了咬唇，继续跪着。
这位华师妹只有一个人，却气势汹汹地逼近，目光瞪视着叶道友，居高临下地问：“叶道友，你在跟唐大哥说什么？”
这位华师妹显然没想到陌天歌会反驳她，而且还是如此不客气，所以她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大怒：“叶小天！你别给脸不要脸！”
清妙长老没有立刻看她，而是接过侍女绞过的帕子，细细抹了一把脸，再抬头看她。
清妙长老一搁茶杯，目光冷下：“四十多了，你也好意思承认！我早说过，别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啊？”唐慎一脸不解。
“唐大哥！”刚这样想罢，两人就听到声音。
“……哦。”唐慎没来得想明白，急忙忙抽出自己的法器，“华师妹！”
“那么你以为你是谁？”陌天歌微微笑着，气定神闲，“修为不怎么样，又没什么长处，不过仗着有个结丹的长辈，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姐姐，就你这种心态，这辈子都不用想着结丹了，直接在筑基初期做梦到死吧！”
只见这女子看来四十岁左右，脸上没有一点皱纹，面色威严，气势凌人。
陌天歌转头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居然就是那位华师妹，这位唐公子的疯狂爱慕者。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么巧被这人看到，不是要她的命吗？
“快去！”清妙长老毫不留情，瞪视着她。
看到此人，唐慎与这华师妹都是一呆，随后两人连忙收起法器，跪地行礼。
她咬了咬唇，终是站起身，飞奔离去。
三人转头，看到花园门口，站着一位衣着素淡的中年女子。
“太奶奶！”华亦琳一惊，眼泪掉了下来，“我……”
被她拒绝之后，唐慎还不死心，可他又不擅言辞，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能左左右右地围着陌天歌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