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工部尚书的独子,家中只有祖父母,爹娘和两个妹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庶子庶女。
这个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家里人口要稍微复杂一些。
但他既嫡又长,现在是世子,将来肯定要承袭国公爷的爵位。
这个是刑部侍郎的嫡次子,小小年纪就才气过人,深得书院夫子的夸赞……”
刘氏一个个的如数家珍。
林宜雪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护国公府世子,以及工部尚书独子的画像上。
刘氏把林宜雪看的两张画像,也抽出来放到一边。
“他们两个,好是极好。
但都是朝中一品和二品大员的公子,我们恐怕也高攀不上。”
说着指着手里剩下的几张:“这些都是三到五品官员家的公子,我们就从中挑挑看看。
若有合适的,可以相看着……”
林宜雪打断刘氏的话:“娘,爹那天不是说,等妹妹及笄送到贵人府中,到时候给我找个名门世家吗?
我们等等又何妨?不着急这一时的。”
说罢又把视线,投到刘氏抽走的两张画像上。
刘氏把画像拿在手里仔细看:“这两位公子确实各有千秋,长相拔尖,家世又好。
也难怪你中意他们了!只是……”
刘氏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问题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我们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那个野种的身上,万一到时候她什么都没捞到呢?
等你爹心情好的时候,找个机会,为娘提一嘴,探探你爹的口风再说。”
看着自己当眼珠子般,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刘氏还是不忍说出让林宜雪太过失望的话。
“娘亲,这两张画像给女儿吧?”林宜雪开口讨要。
“不可,你一个闺阁女子,房内可不能有外男的画像。
否则,被人知道了,你纵有一万嘴也说不清,有损你的清誉。”
“那好吧!”林宜初只得作罢。
两母女正说着,林承德醉醺醺的被小厮从外面扶回来。
看到桌上的画像,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后道:“这几位公子俊朗不凡,不错不错!”
刘氏忙凑上前:“老爷,我们选一个做女婿如何?”
“女婿?什么女婿?”
“当然是给雪儿选夫婿了。”
林承德打着酒嗝,酒气上脑,梗着脖子张嘴就来:“这些公子长得好家世也好,你莫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也不看看雪儿,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资质平庸,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怎能看得上她?
还别说,你年轻时也还算清秀,我年轻时更是一表人才,雪儿竟没随我们的优点。”
“爹爹!”林宜雪一脸受伤地看着林承德。
“老爷!”刘氏嘶吼出声。
林承德不耐地挥了一下手,僵着舌头道:“你们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信自己照照镜子看看。”
说罢跌跌撞撞地进了卧房,歪倒在床上。
不一会儿,一阵高过一阵的鼾声便传来。
林宜雪一向自视甚高,又成天被下人们吹捧着,冷不丁被自己父亲这样嫌弃,气得眼泪珠儿不停地滚落。
“娘,您看爹!雪儿竟不知在爹爹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呜呜……”
林宜雪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氏看着跑走的林宜雪,又看了看卧房的方向,心里禁不住“扑通扑通”直跳。
老爷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