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善德突然开口说道:“这里有不少人修为都深不可测,远非你我能敌,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韬光养晦,寻觅才俊,复兴黑魔。”
“好容易进来的,你好歹让我开开眼,看看她们说的那‘圣丹’‘圣药’啊!”徐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四大上灵院走了一圈,这世间最顶尖的高手他也都见识过了,他若是想逃,想留住他可没那么容易。而且对于蛊丹和蛊药的炼制,他一直都十分好奇。若放在平时,邢善德自然不会把这等绝密告知于人,可此时他身处绝境,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
“你其实也能猜到,圣丹就是蛊丹,圣药就是蛊药,我知你在炼丹术上造诣不凡,但这蛊丹害人不浅,你还是别学了。”邢善德猜透了徐福的心思,好言相劝道。
说罢,便转身往石屋深处走去。
整个石屋其实就是个入口,沿着台阶下来,则是个颇具规模的地库。
头顶和墙壁上凌乱地镶嵌着夜明珠和夜明砂,一看就是建造的很匆忙。走了这些光亮,这地库中虽然幽暗,但总算是勉强能看清。
其他倒还好,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整个地库中一直弥漫着十分难闻的味道,恶臭、腥臭、酸臭……各种臭味混合在一起,越往下走越是浓烈,相较之下,自己之前住的牛棚都可以算是好地方了。
徐福突然对邢善德生出一丝同情,要是自己住在这儿,估计没几天就疯了。
地库中只有没几个房间,有一个存放药材,有一个放着一些工具,像是是制药的,还有一间存放着许多一模一样的坛子,这里面的臭味最大,徐福猜不出这是干什么的,便问向邢善德。
“这是养蛊虫的。”邢善德随口说道。
徐福闻言一惊,好奇走近打量了一番,没想到神秘的蛊虫竟是用这种最为普通的坛子养出来的,实在是令人意外。
这臭美很熟悉,徐福又凑近了些,发现这坛子竟然是用天鼠屎封的口,顿时又觉得有些恶心了,赶忙退了出来。
地库走到尽头是一个铁笼,笼中趴着一个人,原本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听到有人来了,那人立马嘶吼着扑了过来,拼命地把手往外伸。看着那人无神的双眼,徐福知道这人肯定是疯了,之前听到的嘶吼应该就是他发出的。
“这个人原本也是个门派的掌门,服了蛊丹后,仍是不服他们管,没有蛊药压制,就成了这副模样。”邢善德看着牢笼中的人,微微叹息道。
“为什么锁在这儿。”徐福不解。
“试药!我要试出一种能彻底杀灭蛊虫的药。”邢善德语气十分坚定,“既为救己,也为救人,如今很多人被蛊丹所害,我……脱不了干系。”
徐福看着邢善德的落魄模样,又是生出几分怜悯。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灭杀蛊虫的?”邢善德突然看向徐福,开口问道。
徐福知道邢善德的灵火眼能看出体内藏匿的蛊虫,自己体内无蛊自然也瞒不过他。徐福干脆痛痛快快地将自己吞食灵火灭蛊虫的事全数告知诉了邢善德。
“原来如此!”邢善德听闻徐福竟然能生吞灵火,也是大为震惊,不过随即脸上又露出苦笑,笑声却有些干哑。
“没想到啊!我苦苦钻研了十几年,竟然让你如此轻易就给破解了,只可惜不能为他人所用。”
“我也有一事相求。”
徐福突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我结识了一对夫妻,被人下蛊,多年后才知道,其中一人已昏迷不醒,另一人也如同脱力,不知如何能救他们。”
徐福说这番话自然是为了朗柏与陟培君夫妇,他曾给二人指路让他们去找邢善德,哪想到邢善德竟然被关在这儿。
“要救他们,绝非易事,你可信我?”邢善德看着徐福的双眼,正色问道。
徐福点点头。
“欲除蛊虫,先修火眼!坐!”
邢善德一声低喝,让徐福盘坐在他身前。只见他右手指尖灵光一闪,一指在徐福头顶正中,徐福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赶忙将眼睛闭上。
邢善德随即双掌虚按在徐福眼角与两耳之间,一股灼热的灵力瞬间涌入到徐福的双目之中。
徐福此时紧闭双眼,但仍旧觉得眼前一片赤红,灼热的感觉时隐时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邢善德在用自己的灵力助他冲击双眼附近的经络。
约莫过了半柱香工夫,徐福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周围突然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灵力迅速涌入,原本双眼周围干涸的经络瞬间被充满,有些鼓胀得难受,不过眼前却是明亮了许多。
明明此时仍闭着眼,但徐福却是能清楚得看到身前的一切,竟比之前睁着眼看得还清楚,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徐福觉得很是新鲜。
“我已用灵力助你疏通了双眼的经络,你再按照我说的口诀进行运转灵力。”邢善德说罢便坐在徐福对面,一边调息,一边传授灵火眼的功法。
徐福按照邢善德所说,将灵力运转到双目,眼前立刻变成另一番场景。
邢善德在自己面前已变成一具骨架,五脏六腑隐约可见,就在他心脏处,一个细小的阴影微微摆动着身子。
“难道这就是那个子母蛊的母虫?”徐福暗自心惊,若是此物寄生在人心上,那当真不敢轻易惹怒,心脏一旦破损,人肯定是活不成的。
徐福还想再看清楚些,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目已变得十分酸涩。
“你初学乍练,需谨记一点,灵火眼极其耗神,不可轻用,不可久用,若是强行催动,变成瞎子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