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格外诧异,“难道一镇子的人,都不够喂饱他吗?”
“倘若只是一位新娘,便是足矣。”张辰解释道,“但这么多人,已经让他迈入了新的境界,想要达到瓶颈,总还需要最后一位名正言顺的新师娘来完成这最后的仪式。”
“说的不错啊小娘子,跟着老道我走吧!”
屋外,忽然传来了霹雳般的叫喊声,秋月触目惊心地瘫坐在地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小娘子,你可不会想这些庸人蠢材,你我皆可飞升成仙!”绝云子在外继续诱惑道。
张辰扶着秋月站起身来,看向了屋子底下的地窖。
这里的地道秋月再熟悉不过,是镇上的人为了防范劫修下山掠夺秘密修筑的小道,即便是仙人也难以看穿此等机关。
“张辰,你过来,我有话说。”秋月低下头,咬着下唇。
张辰毫无防备地走近秋月,却看到了秋月在无奈地苦笑。
“张辰,你是一个好人,但。”秋月欲言又止,但是坚持说了下去,“我们本该一同离去,但绝云子的手段遮天蔽日,以你我之力是断不可能逃离他的魔爪。所以总还是有人要成为这最后的师娘。”
张辰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我还有母亲需要照料,而你现在也是女子身份。”秋月含着泪说道,“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还没说完,她便猛地一推,张辰一个趔趄被她强行推出屋外,等待张辰的,是铺天盖地的黑雨。
秋月擦着眼泪,在柴火燃尽之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张辰躺在地上,任由漆黑色的大雨浇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和嘴里。
绝云子伸出两米有余的大手,轻轻将张辰拎了起来。
他那枯黄而深陷的两个眼球,直勾勾地欣赏着张辰单纯而呆滞的面孔,转而露出慈祥的微笑:
“小娘子,见到我,你为何不怕?”绝云子问道。
湿漉漉的长发盖在张辰的脸上,“我忘记了。”
绝云子爱惜地用长袖给他擦了擦脸,将他包裹在袖臂当中,旋即张开长翼,飞舞着朝绝云山而去。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张辰从一阵煎熬之中醒来,多情蛊已经让他全身上下出现了糜烂的迹象,虽没有蛊虫滋生,但大片大片坏死的黑血让他一身红嫁衣变得极为污秽。
他坐在那张冰凉刺骨的结丝床上,这里秋月睡过,数不清的已经死去的师娘们睡过。
绝云子摆好灯烛,甚至还给张辰准备了一盏梳妆台,最后美美地倒上了两杯喜酒。
张辰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蛊毒已经侵入他的肺部,再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小娘子,我决定啦,今晚老道便与你完婚。”绝云子憨憨傻笑着,“真是从未见过如此佳人,事成之后,你这一身的病就会好掉,我等便是真正的仙人了!”
张辰抬起头来,“师父,您练得这是什么功法啊?”
“此法名为绝情洞悉古法,老道我前生坏就坏在一个情字——她本是我的命中情人,却成了他人的玩物。”绝云子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我便练了这套绝情洞悉古法,唯有采集足够的暧昧俗情,才能让我保持最为纯粹的情感。”
张辰又猜测道,“她就是第一位师娘吗?”
“她本名为绝云佳人,我们曾双修过多情古法,如今你看到的是雄式多情蛊,蛊虫只会作用在处女身上——而她掌握的雌式多情蛊,是依靠吸收男子至阳之气来滋补自身,蛊虫则是作用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