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这天,苍舒韵与殷无疏着盛装华服,准时出现在宴会上。
帝后驾临,酒过三巡,殷君扫了一圈,脸又沉了。
“翊王殷无虞何在?”
没人应声。
高总管凑到他的身边,提醒,“翊王爷没有来。”
“他是越来越放肆了。”帝王的怒色已经表现在脸上了。
今日宫宴,没有群臣,只有皇室宗亲。除了远遁江湖的奕王殷无寂,被禁足的殷无尘破例放出来参加宴会,连最小的珩王殷无咎都来了,殷无虞却在这种大团圆的家宴上缺席,可见殷君得有多生气了。
“派人去请,他今日若是不来,以后都别来见朕!”
“殷无虞也太勇了,他是真不怕死啊。别人都是兢兢业业,装优秀,装乖巧,殷无虞倒好,劣迹斑斑也就算了,还不懂得掩藏。”
“要不怎么说他疯呢。”
殷无疏把苍舒韵手中的酒杯夺过来,饮尽了杯中酒,重新倒了一杯果酒递到他手中。
“你喝这个。”
苍舒韵不满了,“有你这样区别对待的吗?你看周围,哪个像我似的喝果酒”
苍舒韵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最小的殷无咎身上。
小小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见他看过来,还对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亮出的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
苍舒韵放在桌案底下的手一指,“你看到没,连他喝的酒都是烈酒。”
在场的只有昭王妃林琳喝的是果酒。第一,人家是女子。第二,人家有身孕在身。
苍舒韵总结,“殷无疏,如此,足以见得,你有多瞧不上我。”
殷无疏晃着杯中酒,“你酒量不佳,喝烈酒容易醉。如果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或者是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抱回隽王府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喝烈酒。”
“我喝醉酒之后很老实的好吧。”苍舒韵有些底气不足。
其一,他确实酒量不好,容易醉。其二,醉酒后,他容易断片,一觉醒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嗯,很乖。”殷无疏笑着应答。
苍舒韵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水,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端起果酒。
“今日份大戏呢?”
眼见着宫宴过半了,还没什么反应,苍舒韵越发觉得这平静风波下,波涛汹涌。
“等着。”
殷无疏说话时,显得有些无情冷漠。他对除了苍舒韵以外的人,一贯的模样就是这样。
殷无疏对殷君没有一点感情,原因他也没有对苍舒韵说。对其他的兄弟也一样没有感情,有点感情的那几个也是浮于表面,不多。据说,这些个兄弟在他小时,有意无意,都欺负过他。
也难怪他能这样冷静的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别这样盯着我。”殷无疏偏头,正对上苍舒韵的眼。
苍舒韵端起果酒,掩饰一般,“看不得”
“不是。”殷无疏像是认真,又像是随意,“我希望你看着我的眼神是充满爱意的,依赖,崇敬,欣赏,赞叹,都可以,独独不能是同情,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我。
舒韵,生在皇室悲哀,我或许够苦,但还有人比我更苦,你不能每一个人都同情。”
“你在想什么呢,殷无疏,我只是在了解你,了解你,是爱你的一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允许了。”要同情也只能同情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