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一捏就碎你还往雨里跑。”
五分钟后,钱恒被那个胖子按在手底下拿着大毛巾擦头发。刘海上的雨水被一滴滴擦干,但是钱恒总有一种他在擦小动物的感觉。
“你知道黎蔟在找你吗?”吴峫在对面继续啃着自己的烤白薯,钱恒想跳起来打他,可是头被胖子按住,斜对面还有一个在擦头发的男人。
道上鼎鼎有名的张启灵现在正在给自己擦头发,刚刚就是他踹开门把钱恒从外面提溜进来的。钱恒知道自己打不过,只好憋屈地在这儿任人摆布。
“天真,天真你没骗我。”胖子低头看着钱恒那双乌黑的眸子,最后语气颇为兴奋地开口:“这小子真的像猫。”
钱恒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觉得更像了。看吴峫的时候满眼写着给我养。
谁懂啊,身边没有一个省心的,钱恒这种看上去就乖乖的可太有吸引力了。
吴峫啃完烤白薯,看见对面的人伸出手。
“你干嘛尾款我二叔给你了。”
“医药费。”钱恒慢慢说。看上去分外认真。
吴峫准备狡辩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认命地给钱恒拿了卡。
“你就这样逃避话题。我刚说的,你知道黎蔟在找你吗?”吴峫看着钱恒,对面的人正在努力地甩着自己半干的头发。闻言看着吴峫开口:“和我没有关系。”
青年看上去非常冷漠,之后又补了一句:“我不要他了,谁喜欢谁去捡。”
吴峫没想到他现在这么硬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后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来福建干嘛?为了要医药费”
钱恒有些丢人地低下头。最后缓缓开口:“我要去土楼。”
吴峫一下子差点咬到舌头:“你要去土楼”
“那你这路走的够偏的。”
“那就土楼吧,明天我们一起去,今天先在这里住下。”
钱恒摇头。
“我不和黎蔟说。”吴峫看着钱恒:“你出去又冻感冒,不带那么作贱自己的。”
钱恒还是想跑,但是被张启灵按住了。
钱恒:我这憋屈的一生。
虽然钱恒及时擦干了头发,还吃了王胖子独家秘方的羊肉面片,但是半夜的时候还是发烧了。吴峫开着自己的破金杯把人送到了医院。
“上次在沙漠见到的时候还没这么容易生病,看来他在阴唐泽水的时候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吴峫看着病床上的钱恒。
“那唐家的盘口产业现在全进了花儿爷的口袋里。秦深也成了残废。他不回北京是在害怕黎蔟吗?”胖子手里面剥着医院门口买的糖炒栗子,把一颗剥好的递给吴峫。
吴峫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累了。”
吴峫现在想抽烟,但是口袋里没有烟。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对的,几年前消失殆尽的良心在钱恒出现的时候好像慢慢生长了出来。
“我愧对他,愧对他们两个。”
北京,半夜两点。
黎蔟摇摇晃晃回到了钱恒的房子里。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就疲累地倒在了门边。
少年看上去变了很多,满眼的阴郁和杀意。在门边沉重地喘着粗气。
黎蔟起身打开灯,在看见房间中摆设的时候,眼神肉眼可见地温柔下来。
“我们原本还有一个更好的分析费洛蒙的人选。但是现在只能用你。”汪家掌事人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那为什么不用他”黎蔟冷笑着问。
“他死在一个墓里了,我调查过你的人际关系。”掌事人笑着开口:“他叫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