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首富沈山水,即将迎娶中奉大夫冯友量之女冯胜君,月末大婚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汴京城的街头巷尾。
城中之人,凡提起这桩婚事,皆眉飞色舞,纷纷叹为美事一桩。
人道这沈山水三十余岁,却未娶一门妻妾。而那冯胜君今年也有二十四岁,多年来婉拒了数十家权贵子弟的上门提亲,如此看来,二人似乎早有情意。
豪商与权臣的强强联合,这婚事,注定是一场数十年内都不一定能见到的顶级盛礼。
沈山水提亲后不过几天,冯胜君便领着十几个仆从女使,带着几车的家当,搬进了辰渊宅。
安生和相逢两人站在一处屋檐下,看一群陌生仆从进进出出地搬运那些柜子箱子。
安生对此十分鄙夷,哼哼道:“还未嫁进来,便急着搬进我们府宅抢位置,简直鸠占鹊巢!”
文相逢看了一眼,淡地转身回了侧苑自己的药房。
安生见她走了,欲追上去,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大声道:“小子,让让!”
他一转身,几个小厮搬着一个木箱从身旁经过。
安生被一小厮用肩膀蛮横地撞了撞,大跳起来,横眉怒骂:“走路不长眼吗?!”
那小厮边走边回头,啐了他一口。
安生暴跳如雷,正欲追上去讨教几番,身后又走过来一批女使。
那些女使个个手中捧着造型不一的花瓶,站在安生身后,冷傲道:“让一让。”
安生被方才那小厮惹毛了,手一撑腰,歪头道:“老子就不让!”
“这是辰渊宅,我安生的地盘,凭什么让你?要过去请绕路!”
“你是谁?”女使们道。
“辰渊宅内知。”安生仰着下巴回道。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使对视一眼,互相笑了起来。
“内知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当?看来这辰渊宅也不过如此。”女使们白着眼。
安生哪受得了这气,冲上去大力夺下其中一女使的花瓶,举到头顶就要砸掉,惊得一众女使哇哇大叫起来。
忽听身后一人喊道:“安生!莫皮!”
他侧头一看,正是青雉和楚卫恩。
两人领着一群新护卫入了府宅,正在安排巡视。
安生将花瓶重重塞回那女使怀里,推得那女使连连后退数步,脖子和脸恼红了一片。
他冲到青雉和楚卫恩面前,望了眼他俩身后全副武装的护卫,疑惑道:“这些人是谁?”
“护卫,冯家派来守护冯小姐的。”楚卫恩道。
又是搬家当,又是带护卫的,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安生鄙夷地努嘴。
他细细观察了下对面两人的神情,指着二人:“你俩,为什么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青雉疑惑:“何所谓?”
安生指着四周来往的冯家仆人和护卫:“那冯小姐还没嫁给员外,就要搬进我们府里。她人都没到呢,仆人就个个颐指气使,方才还欺负我!”
“哪个欺负你?我来替你收拾他。”走廊尽头迈出两个人影。
安生定眼一看,正是员外和那冯家小姐。
二人各自面带微笑,肩并肩款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