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野心勃勃的女子,二十四岁依旧待嫁闺中,必然不会仅是为钟情于某个男子。
何况他沈山水无权无势,不过是个商人,不可能是她的目标。
沈山水眯着眼盯着她,沉声重复:“你究竟,想要从沈某这里得到什么?”
“沈员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财神爷石像后面传来。
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不常闻。
沈山水侧头望去,旦见那石像后,徐徐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一袭麒麟金纹锦袍,金冠玉带,金贵气势不可言。
太子,宋哲。
沈山水一怔,望了一眼坐在前方蒲团上的无念师太。后者神色淡然,合眸点着木鱼,明显是早已知悉。
“太子殿下?”沈山水隐了巨大的困惑和惊异,上前缓缓施礼。
宋哲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扶起行礼的沈山水,目光炯炯,眸色深深。
他浑身一副贵气沉稳的样子,毫无外人诟病的那般孱弱之相,也无在宋广帝面前颤抖哭诉的懦夫气质。
沈山水沉吟片刻:“沈某和师太等人之身份,殿下……”
“你母已尽数告知本王。”宋哲瞄了眼无念师太,侧身而立,点头道:
“本王信你们。他日本王登基,自会为你父兄和威甲军翻案。”
太子宋哲人前羸弱,人后却竟是这般的奇主,这是沈山水始料未及的。
“所以,师太对沈某的命令,皆是太子的旨意?”
宋哲点头:“让你和胜君结为亲家,乃是掩人耳目,方面我等沟通行事。”
沈山水看了眼冯胜君,后者对他嫣笑点头。
她是太子的人。
这般说来,其父冯友量官升中奉大夫,亦是太子在背后暗中使了力。
沈山水恍然明晰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思忖稍许,敏锐地抓到关键的一点,速问道:“沈某有一事困惑,不知太子可否方便告知?”
“你想问,我是如何找上的这静慈寺?”
沈山水点了点头。
宋哲笑道:“很简单,相国寺的主持,是本王的人。”
“本王也是近日才听那主持提起静慈寺住着这样一个师太。”他看了看一旁的无念,继续道:“于是多留了心,派人细细查探了她的底细。”
“奈何沈员外做事细致,沈母出家相国寺之前的线索并不多。本王查不出东西,本欲放弃,不想一段时间后暗探前来禀告本王,道这静慈寺的常客中有沈员外,以及员外辰渊宅的那位名唤安生的小管家。”
他背着手,娓娓道来:“沈员外乃是商人,来这所破败财神庙里上香虽显特殊,但无明显不妥,可那名安生的小子平日不随你一起来,反倒自己频繁独自上来参拜,倒有些奇怪。本王只觉疑惑,便命人开始暗中查探你辰渊宅……”
他话未再说下去,笑对沈山水:“还请员外理解本王的多此一举。”
沈山水眸光微动:“普天之下,并无长久的匿身之法。此寺被人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宋哲点头,眸中富有深意地笑道:“幸好是本王提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