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厮将合安侯请到偏厅,陆梨阮见今日穿着富贵的合安侯,急匆匆地进来。
“阮阮,怎么了?”
陆梨阮让小厮告诉合安侯,说自己有急事儿,一定要让他尽快来。
“爹。”陆梨阮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是见到亲近的人油然而生的委屈感。
“阮阮这是怎么了?”合安侯看女儿眼眶都泛红,急忙追问。
“爹,我等下要回宫。等下有人会在您寿宴上闹事儿,我得趁着那时出去……如果有人问起,您便说,便说我担忧侯府有事儿,进宫去寻太子殿下了。”
合安侯虽然不参与朝政站队,但也并不是傻子,自从陆梨阮成了太子妃后,他便料到……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阮阮你,待在府中如何?爹护着你。”听陆梨阮简单解释了两句,合安侯开口。
如果太子是为了让自己女儿抽身出来……
陆梨阮听出来合安侯的言外之意,心头震颤,在做爹的心中,没什么比女儿更重要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不放弃地护着她。
“爹,我得回去。”喉头发哽,陆梨阮认真道:“不会有事儿的,我既然嫁给了太子,便与他为一体,我不会…不会让他一个人的。”
合安侯看出女儿的坚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爹知道了,你放心去,府里面爹心中有数。”
得了合安侯的话,陆梨阮似是踏实了不少。
合安侯并非蠢笨之人,他只是没有什么抱负,也并无壮志,只想护住自己的家人罢了。
从偏厅出来后,合安侯又恢复万事不愁的寿星翁的样子,笑呵呵地同人闲谈。
陆梨阮也并没有将事情告诉高夫人或者两个妹妹,不然她们更担心。
庄玉寻跟在陆梨阮的身边,等坐在凳子上时,庄玉寻握了下陆梨阮的手,发觉她手心里冰凉凉的。
“算算时辰,应该要来了。”
“嗯。”
果然,就在准备开宴前,合安侯府的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拍响。
小厮打开门,还没等开口说话,便被涌进来的人按住。
“大理寺!奉命搜查合安侯府!”
门外乌泱泱一片卫兵严阵以待,一看架势便知是大事儿。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随即开始发慌。
官兵丝毫不管什么寿宴不寿宴,直接闯进来,让所有的人都待在原处。
合安侯沉着脸走上前:“敢问这是在做什么?凭什么要搜查本侯的侯府?”
大理寺卿贺调与自人群中走来,他身着官服,面色严肃:“皇上命本官查案,凡是涉案者,本官都有权搜查审问,合安侯府也一样!”他声音洪亮清晰。
“不知是何案子?本侯从未做过任何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调查到本侯的头上,可有什么证据?”
“搜查完自然就有证据了。”贺调与一副不想多言语的刚正态度:“皇上命本官调查京城官银劫案,侯爷让让吧。”
他一挥手,示意官兵将人群分开。
男的在一处,女眷则领到另一处。
陆梨阮和庄玉寻随着神色各异的各家夫人小姐们,到了一处院子。
陆梨阮侧头去看陆羽画,见她脸上是一种紧张又复杂的情绪,隐隐透着几分喜意,似是要得什么好处似的。
蠢货!
陆梨阮暗骂,此时理解了嵇书悯有时恨恨骂人的感觉。
是真来气啊!半点压不住火气!
这谁不想发疯?
庄玉寻挪了一步,挡住陆梨阮的视线:“你可别现在去撕打她……”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陆梨阮的样子,实在是气鼓鼓。
“呵,来日方长。”陆梨阮现在也想搞串佛珠戴一戴了。
嵇书悯也不信佛,陆梨阮一直搞不明白他那串佛珠为何不离手,现在想想,是为了平心静气攒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