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靳树禾憋憋屈屈地又不吭声了。
搞得陆梨阮不知道他在合计什么……
过了几秒钟,他舌尖舔了舔嘴角,声音几乎微不可察:“我……”
“什么?”
“我不好意思。”
陆梨阮实在是没憋住,笑得差点呛着,拢着衣服,坐起来时却发现身体还有些发软,假装无事发生地往后撑了撑,靠着床头。
“哦,原来如此。”
陆梨阮都不知道自己在“原来如此”什么,果然,靳树禾听到后,神色更加羞恼了。
“梨阮姐!你别笑了!你再笑……”
陆梨阮想大声恶劣地问他:我再笑怎么了?再笑你就从此再也不搞了?
但还是忍住了。
顺着他手感良好的腰线,轻轻捏了捏,给了他建议:“那你……网购吧。”
笑死了。
陆梨阮觉得自己能笑一辈子。
一起睡是不能一起睡了,在擦枪走火,俩人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不用陆梨阮撵,靳树禾自己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靳树禾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烧得,早上五点多就睁开眼睛了。
枯坐了一会儿,起来把屋子里能无声洗刷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客厅的沙发套桌布全换一遍,又把地毯卷起来,在一旁放好,准备上班出门的时候,先带着送去干洗店。
做完这一切,陆梨阮才慢悠悠地起床。
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陆梨阮了啧了啧舌:真是年轻啊……真是热血澎湃啊。
陆梨阮笑眯眯地哼着歌,将准备好的早点放进锅里做上,慢条斯理地开始切西瓜。
“你要是没事儿,去把那几个饭盒再冲一遍,然后用厨房纸擦干,等下我要用,别直勾勾地盯着我了小朋友,我脸上又没开出花来。”
比起靳树禾的害羞和手足无措,陆梨阮就显得平静坦然了许多。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一旦别人更加紧张反应大,你就会平白生出种居高临下,比他强很多的感觉,让陆梨阮自信爆棚。
看,我这自信的大人姿态啊!
自信的大人在送羞恼的小孩子出门的时候,还晃了晃手机,用口型做说道:“网购~”
门“嘭——”地一声被靳树禾关上了。
等到了办公室,今天大家都显得比较悠闲,昨儿是秦文和齐思朗值夜班,看靳树禾大包小包地进门,一扫困意,眼睛睁得溜圆凑了上来。
“哟~小陆今儿犒劳三军啊!”秦文看着满满几大盒子西瓜,牙签儿也不用,拿起一块儿就塞进嘴里了。
“梨阮姐说,这是你和吕姐的辛苦费。”靳树禾轻飘飘道,目光扫了他一眼。
秦文笑嘻嘻,丝毫不以此为耻:“咋,你还搁小陆那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以后有这好事儿,我们肯定还干,放心吧,肯定不会呵护着你的!”
“文,文哥,你可真坏啊!”齐思朗发自内心,情感充沛道。
被秦文一脚蹬屁股上了:“借光的,吃都堵不上你嘴?”
吕纯来了后,看着每个人都分了不少,依然还剩下的西瓜:“嚯!昨儿你买了个多大的回去啊?”
今儿的确是清闲,下午几个人窝在办公椅上,都开始犯困了。
吴祁东从外面走进来:“结案报告交上去了,希望不用再补充材料吧。”
“不能吧?口供,物证,拎回局里再次审讯的口供,不能再补充了吧……”齐思朗叹了口气。
靳树禾没说话。
那天从赵礼柱住处出来后,谢队和吴副队就一致不让他再插手这案子了。
虽然赵礼柱一再要求再见一次靳树禾,但靳树禾却并没有理会,从今往后,也再也不准备去见他了。
不是靳树禾软弱,而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他这种人,再见到自己,也绝对不会悔改的,他只会用语言行为刺激自己,从自己身上找令他舒畅的扭曲的情绪,靳树禾越是不去见他,他越无法再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对了,你那个婶儿,要不要到我这个房子住?”秦文想起来,椅子蹭到靳树禾旁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