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这话一出,薛之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秦鱼舞也不哭了,看了看薛之珩,又看了看苏星河,突然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不想眼睁睁看她死,那你去救。”
“我心里有人。”
“该放下了。”
“那你呢?”
“我心里也有人。”
“你为何不放?”
“你心里的人活在三十年前。我心里的人活在现在。”苏星河看着薛之珩,他也看着他,“薛之珩,你总该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天。”
这句话让薛之珩有些心动。秦鱼舞姿容无双,他本以为死了几十年的心不会再复活了。
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古井无波的心突然起了涟漪。这点涟漪,连自己都觉察得漫不经心,却被苏星河捕捉到了。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他在逼他主动说出口。于是没由来心虚了几分。
秦鱼舞突然歇斯底里叫道,“苏星河!我只是你们交易的筹码吗?”
“是你情愿掺和进来。”
“当初是我招惹的你么?得月楼又是我逼你进的?”
苏星河不说话了,他被人说到痛处,面露愧色。
秦鱼舞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薛之珩挣扎起来,心里也动摇起来。最后一咬牙,抱起她去了后面暖阁。
秦鱼舞开始还在挣扎,还在叫骂两个人。然后声音微弱下去,接着就是无比暧昧的声响,间杂着她的呜咽。
苏星河被这声响所激,心里又翻腾起了巨浪。
虽然,他无比厌恶这种肮脏卑劣的手段,可只要沾了欲念,谁又会有半分干净?
秦鱼舞有自己的心计,他也有自己的筹划,薛之珩也有自己的弱点。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圣洁半分。
不过,他总算对当日白归一的遭遇感同身受了。
苏星河拿过药罐子将汤药过滤出来,温好,饮下了。
也幸好有上一次白归一的前车之鉴,兰重火破解了药方,并且给自己撞见了。否则,这一局如何还有出路?
身体里面的火焰燃烧了一夜,他不住喝水,却浑身热汗。纵使他自诩定力十足,经了一夜也是情绪崩溃,无比虚弱。
好在,天终于亮了。
薛之珩走了过来。脖颈上带着抓痕。他看到苏星河慌乱如麻,“你没告诉我——她——”
“她怎么了?”
“清白之身。”
“这不是更好?”
“我本来只是想去救人——”
“别说的这么高尚。我不信你对这般绝色没有一丝心动。”
薛之珩不说话了。他觉得苏星河眼睛真毒。迟疑片刻道,“可她想要的是你。”
“日久生情。”苏星河道,“去药房拿剩下的药。”
“什……什么由头?”薛之珩心里有些杂乱。
“避子汤。”
外面的人已经撤退,他于是去了药庐。
幸好宫微素来与肖天若交好,最近因了他去世一事郁结于心。借酒消愁,每日喝的烂醉如泥。也给了他做手脚的机会。
于是拿了避子汤的药物,又拿了昨天没有的一些药物。这边刚要走,那边突然被人拍了肩膀。他原本在心虚,立刻心悬了起来。
“薛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