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司的卷宗分为四门。分别是天、地、玄、黄。一宫之主可以随便调阅地字号以下的卷宗,只是地字号第二门进出的话需要手持您印信。否则,卷宗司的司长不会放行。”
“那天字号的卷宗是否只有国师能看?”
“宫主都不能看的卷宗不在第二宫。”
“在无极宫?”
“是。那天字号的卷宗如何调阅?”
“不能调阅,只能宫主亲自前往。各宫宫正可以调阅玄字号以下的卷宗。司长可以调阅黄字号卷宗。”
苏星河摘了手上紫金螭龙指环递给薛之珩,“去调过来司长以上的卷宗。”
“那宫平、宫商、宫羽、宫微他们的——”
“只看宫平与宫商的。”
薛之珩于是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他怀中抱着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十几个银质的卷筒,卷筒上有钥匙孔。
“如何开?”
薛之珩摇头,“不知。”
“谁知道?”
“国师,还有前任宫主。”
“难道还要我去问他?”
薛之珩不说话了,片刻后道,“属下去找找,钥匙肯定在太极宫内。”
苏星河有几分气馁,等了一刻钟,薛之珩回来,却一无所获,他沉着脸坐在了原位,一脸为难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苏星河下意识眼神落到薛之珩刚才拿回来的宫主印信上,想了想,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拿了君临研究起来。最后在左面剑格上抽出了一把两寸长的钥匙来。
右面的剑格,曾经他拿出了螭龙指环。
苏星河挑了一个,上面写着——地甲字六号,薛之珩。
他打开来看。看完后,看着薛之珩,眼神高深莫测。
薛之珩有些忐忑了,“谁的?”
“你的。”苏星河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要看吗?”
“就好像我不了解自己一样。”
“相信我,你看了以后,会收回这句话的。”
薛之珩犹豫了片刻,接了。然后看起来。看完最后一个字以后,嘴唇抿得更紧了。
苏星河又拿起来第二个,是第二宫宫正明卓的。他看了有些意外。
“你对明卓可有半分了解?”
“出身不知。只知道是个花花公子,青楼楚馆的常客。不过也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
“他是江陵明氏的人。”
“皇商明氏?”
“也就是现在明家庶子明越的嫡兄。”
“传言中,此人被明越所害。”
“真是大有来头。”苏星河说着递给薛之珩,“你要看吗?”
“不了。”薛之珩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苏星河于是逐一看过,然后又分别放好,封存在内。
最后一个是宫平的。他看了以后,又是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薛之珩问,“还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怪不得在销金窟那一日,夜崇明去了,宫平也去了。”
“为何?”
“宫平,也是北狄人。”
“那周全身死一事,他可曾有过什么贡献?”
“尚未可知。不过,逃不开这个可能。”
“那你想怎么办?禀告国师?”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他知道宫平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默许纵容。第二个,他不知道,宫平在阳奉阴违。”苏星河有几分忧心,“若是第一个,他若是想处置,早就做了。若是第二个,我们又没有证据,说了也没用。”
“兹事体大,三日内必须要有决断。”
“我知了。趁着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筹谋一下。”
八月十五。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今日不仅是中秋夜,也是天子的千秋。双节共庆,举国同欢,万民朝贺。
高唐台灯火通明,大摆筵席,款待群臣。珍馐美味,绵绵不绝。丝竹弹唱,声声不息。
海晏河清宫的几位宫正,身着制服,跟随国师,前去高唐台朝贺。海晏河清宫的力量减少了一半有余。想要夜探龙潭虎穴,自然要趁守备最为松懈之时。
刚进子时,一抹黑色的身影。飞檐走壁。潜入了高唐国最机密的所在。他身姿矫健。身手不凡。一路掩人耳目,穿堂过户。很快就寻到了目的地,天璇第二宫。
正是白归一。他用了一道隐身符,人就探囊取物般轻易来到了最里面的卷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