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不能碰。”
“为何?”
夜扶桑满脸不情愿将自己手腕递了过去,“那你看吧。”
苏星河越来越奇怪了,将那东西左右端详一遍,“第一次见这东西。”
“这是极品灵器锁灵环,用来封印灵脉。现在别说玄门术法,就是剑我都拿不起来。”
“有我,你怕什么?”苏星河不以为意,“这东西如何取下?”
“我问过如令,她说这东西多半认过主,只有它的主人才能取下来。这话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如登天啊。”夜扶桑无比心烦意乱,“我当时真是疯了,就不该让这东西近身。”
“不能用外力破坏掉?”
“你千万不能——”夜扶桑话还没说完,苏星河真的伸出手碰了一下,锁灵环被人唤醒,起了波动,夜扶桑只觉得胸口一热,立刻就吐了一口血。
苏星河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拿了手巾给他擦拭,无比自责,“我、我并非有意——”
“苏澜——”夜扶桑摇头,倍觉无奈,“别这么好奇好不好啊。”
“我没想到这东西如此厉害。”
“是你厉害,内力太高。兰重火碰的时候我只是有些难受,胸口想要炸开,你一碰,差不多要我半条命了。所以你看,我的身体承受不了你说的那个法子。”
苏星河无比心疼,起身端来清茶给他漱了口,“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夜扶桑想了想,长出一口气道,“有一位老朋友,是该去见一见了。”
“孟尝?”
“夜笙歌那回事,我算是知道一半了,剩下的除了麦门城一事,就是那些闺阁女子被害一事。鹿鸣既然在孟尝手里,看来他与此事难逃干系。”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总要把身上的伤养好。”夜扶桑终于肯端过药喝了。
苏星河看他神色如常,眉毛都不曾皱一皱,眼睛也不曾眨一眨,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以前的白归一哪里肯老实喝药,不是逃无可逃也不会认命。喝的时候还要拿勺子将蜂蜜加了又加,次数多了就抗议再也不想喝药,能够外用就非要外用。
可真看他变得如此,他倒是更加心疼了,“我还是用灵汐术——”
“别,我想让你多陪我几年。”
“你怎么知道?”
“兰重火说了。”
“那我还是给你换外敷的药。”
“话说回来,你想用灵汐术,想给我上药,带我回来第一天有多少不能做?非要等到现在。”
“不疼不知道长记性。”
“看,我就知道你是存心不良。”夜扶桑喝干了药,把空碗放在桌上白了他一眼。这倒是有些以前白归一的性格了。
“你以前不是最怕苦?”苏星河犹然记得两个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压断了白归一的一条肋骨,导致他整整喝了一个月的汤药。
也就是前两天白归一还算老实,第三天开始就死活要在汤药里加半罐蜂蜜,不知道到底是在喝药,还是在喝蜂蜜。
等到二十多天以后,宁可绝食也不要再喝,若非他太过无赖,整日胡言乱语打扰苏星河清静,他才不会管他是否喝药,早就将他踹出白鹿洞了。也正是为了送走这尊大神,他才不得不给他换上外敷的药物。
其实说到底,苏星河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否故意在与其较劲,汤药专拣最苦最涩的药来熬,似乎专心为了惩罚他一般。以至于他对他的汤药留下了如此铭心刻骨的印象。
“再苦的黄连,能苦过我的命?天命都受了,何况这区区一碗药。”
“这药很苦?”
“你配的药,自己不知道先尝一下,现在却来问我?”夜扶桑话未曾说完,苏星河不由分说抬起他的下巴,将自己微凉的唇覆盖上他的,温柔地攫取他唇舌间微苦的甜蜜气息,略带矜持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夜扶桑有些始料未及,只好任由他攫取,自己只乖巧配合着,手臂也不自知勾上了苏星河的脖颈。感受到了他的热切,苏星河更觉情动,双手扶住他的腰身,紧紧将他贴在自己怀中。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一切。
眼下两人关系已经初定,这般亲密举止倒是多多益善。只是鉴于两人之前那两回,要么是自己酒醉,要么是苏星河酒醉,是以彼此之间倒还能够从容面对,比不得今日这般,两人都是神思清明,突然这般亲近无间,就有几分脸红心跳,颇为不自在了。
夜扶桑觉得这种感觉在苏星河放开自己后也没有终结,反而越演越烈。
苏星河却神色如常,“明明不苦,还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