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给她的封号。
在宫里十八年都没有一个封号,这会儿要和亲了,才有了封号。
蔺创下意识的,就觉得她在宫中的日子很艰难。
那夜,她喝了很多酒。
人醉得迷迷糊糊的。对他更是毫无防备,说了很多话。
让蔺创最惊讶的,是关于她的身世。
他分不清这些话究竟是醉话,还是真的,但他却突然很同情她。
“你是因为想要离开,所以才答应和亲的?”
蔺创压低声音问。
此刻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听不见他的问话。
良久后,她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是,也不是。”
“九哥在皇宫里,过得开心吗?”
蔺创有些征住。
初次见面时,她还叫他九哥,后来变成了九殿下。或许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非父皇所生。
而现在,她又喊他九哥。
大概是真的太醉了。
蔺创背靠着宫墙,抬头看着面前的天空。
天空里有月亮,有云朵,好像什么都能看到,却又好像只能看到面前这一片天地。
“我已经有些忘记宫里的日子是什么感觉了。”
十年未归,他早都记不得皇宫的墙有多高,阻挡了多少自由的风。
她轻笑一声,“那你能跟我说说,南吴是什么样子的吗?”
“南吴的宫殿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高得人喘不上气?”
一时间,蔺创沉默了。
他偏头看向她。
人是没有睁开眼睛的,依旧靠在宫墙边,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从眼角滑落。
天太黑了,他看不真切。
只能转过头,沉沉说了一句,“南吴什么样我不知道。”
顿了顿,语调突然轻快。
“不过大梁的南疆却是一片好风光。那里民风古朴,女子多彪悍。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开私塾。只要有一手本领,就可以养活自己。”
他在描述一个真实的南疆。
也是在鼓励她勇敢地离开这里。
虽然,此去多变化。
但他却想要让她像那日在永胜宫的亭子里那般,有些活力。
不似现在这样没了生气。
蔺创说了很多关于南疆的有趣的事。
身边的人却好像已经在他的声音中沉沉睡了过去。
他将人扶起来,这下子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了她脸上的是泪珠。
即便睡着了,她也还是在哭。
不知道究竟因为害怕和亲而哭,还是因为要离开皇宫而哭。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身世。
又或者,全都有。
蔺创把人牢牢背在身后。
她早就被冻得两只手冰凉,挂在他胸前一晃一晃的。
时不时碰到他的下巴。
蔺创在送她回宫的路上,忽地做了一个决定。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阻止和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