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沉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但很快镇定下来,不屑的笑了笑,“怕你从老九那里带回来的一队镇南军?”
“还是怕你眼下这手无寸铁被人钳住的模样?”
“蔺予柏,别挣扎了。你在朕的面前,就是个一辈子的输家。”
蔺予柏耸耸肩,“是啊,输了那么多次。总归想要赢一回吧。”
说罢,他看向蔺卓,“你当真以为,你能坐我这个位置?”
一句反问,问的蔺卓不知所措。
但他也冷静了下来,模仿着父皇的模样,笑了起来。
“大哥,事到如今就别嘴硬了。父皇的局你一旦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脱身。”
这话,是说给蔺予柏听的。
也是说的他自己。
而蔺予柏侧过头,根本不看正位上的人。
只是很认真地追问蔺卓,“当年你从定州回来,一定是有人帮你吧。”
“从你回京做的种种,是不是也觉得如履平地,毫无困难可言。”
“甚至是禁军和你的合作,也堪称是天衣无缝,挑不出一点毛病。”
蔺卓愣了愣。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看向了蔺云沉。
“父皇,不是说只有儿臣一人知道吗?怎么会……”
蔺云沉怒斥一声蠢货。
蔺予柏却放肆大笑了起来,“老五,中计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或者说,这场局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赢家。”
说着,两个人都同时看向了蔺云沉。
蔺卓还是不相信,摇着头否认道:“不可能。”
“父皇是一定会消灭你的。眼下只有我的一个皇子可用。是不是,父皇?”
蔺云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皇子可用?”
“先不说那些自请回去的皇子。父皇如今正当年,后宫妃嫔年年扩充。立个心仪的人当皇后,再有个一儿半子。
“你觉得,太子之位能轮得到你?”
蔺卓眉头紧皱,满脸的不相信。
而蔺予柏继续将这个残酷的,血淋淋的真相剖开放在他的面前。
“你不相信,只是因为你觉得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天子。”
“那你可有想过,他是如何对我的?”
话音落地,蔺云沉是不慌不忙。
看客一样坐在那里,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时不时还会露出些欣慰的表情。
像是看着自己培养的人,在最后的日子里终于最聪明。
堂下的两兄弟,始终对峙着,“曾经又是如何对待你的?”
“你眼里的父亲,没有你我,只有权利,至高无上,毋庸置疑的权利。”
蔺予柏说完,又听见那个不合时宜的掌声。
他不等掌声结束,又继续,“他利用你来对付我,等他完全得到了林家军,就会转头杀了你。”
“毕竟整个皇族之中,只有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怎可能留着你?”
“还把太子之位给一个从前就有谋逆之心的人。”
蔺予柏语调很淡然,丝毫不关心蔺卓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只是在叙述着,“你配合他演的这出戏,到头来也是他击垮你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