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云珂低着头抠手指，不知道该不该问，又怕自己知道太多了不好。
所以她心里是想问的，但嘴上很纠结。
“是母后。”
蔺予柏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直接开口告知。
虽然元五送来的所谓‘家书’已经被他毁掉了，但内容他记得清清楚楚。
“母后近日头疼得厉害，怀疑是宫里有人下毒，她让我尽快回宫。”
云珂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不对啊，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难道是元五？”
蔺予柏摇头否认，声音中带着几分低落，“母后只要知道我不在东宫，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的。”
“我们还算成功的，至少在这里待了快十日了。”
云珂一向知道崇慧皇后对蔺予柏有一种控制欲，但没想到她的控制欲竟然如此之深。
心里正感叹着，又想到了不对劲。
只不过这一回，她没有立刻开口询问，而是斜眼想观察他。
这一眼就被蔺予柏发现了。
因为他始终看着她，肯定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发现。
“想说什么尽管说。”
“没什么，就是看你一下。”云珂撒谎不够熟练，眼神总是飘忽。
蔺予柏轻笑一声，“我替你说，你想问，为什么我们刚刚查到令牌来自后宫，母后就急着召我们回去了。”
“是不是跟这令牌和麓山书院后山有关系。”
“殿下你都知道？”
云珂激动地说完，又缩了缩脖子。
秋天的晚上着实有些冷，尤其从后山下来。风很大，时不时吹开布帘，将寒冷灌进来。
蔺予柏沉默了片刻后，并未回答。
只是抬起手，把布帘压住，没让风再灌进来。
云珂看着他的模样，似乎猜到了几分，“殿下已经知道这令牌是谁的了，对吗？”
“高得福。”
蔺予柏在那些预示画面里看到了，令牌是高得福的，而他同母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这些勾当，不仅仅只有麓山书院后山这一点。
甚至还有更多。
云珂张大了嘴巴，面上的不可思议在这时，竟然显得有些滑稽。
她再一次不敢言语。
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全都针对于蔺予柏的生身母亲。
就是蔺予柏自己都不敢下这种定论。
她又怎么敢。
只听见蔺予柏说，“既然母后发现了我们在通州，无论是不是，都得先回一趟燕京。”
“只是此次回去，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各怀心事回到了客栈。
没等天亮，回程的马车就出发了。
和来时的低调不同，回去蔺予柏买了辆能躺能睡的马车，足够十多人坐下。
云珂坐得倒是舒服，却也早没了享受的心情。
“怎么了？不喜欢这马车？”
蔺予柏倒是看着没什么异样，反而很轻松。
可他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