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军更是大惑不解：“这位大厨，你认识我？”
叶水生笑笑：“虽然我只是个乡下人，却也知道文体局余震川与民政局谢信军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余局长来了，谢局长当然少不了。”
自如的谈吐，一下子让谢信军和余震川明白，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水生啊，谢局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说其他的菜，是你厨艺好，做出来好吃也就算了。为什么这道蒸杂粮，也这么好吃，甚至算是我们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道蒸杂粮了。”余震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水生眉头一挑：“余局，你错了。我做的蒸杂粮好吃，原因就是我的厨艺好。”
这句话说出来，谢信军有些不服了：“其他的菜，我们就不说了。当然是要考究厨子的厨艺。但是这道蒸杂粮，就是切吧切吧，放锅里一蒸而已，哪有什么厨艺可讲？”
叶水生再次笑了，他招招手，冲着杏枝和小小喊道：“上火锅。”
帮厨的婆娘们马上开始忙碌起来。
叶水生这才说道：“在你们看来，一个厨师的手艺高低，就是厨艺的高低。你们所谓的厨艺，是狭隘的概念。而我说的厨艺，是一个广泛的概念。真正的厨师，不仅仅只要求烹饪的手艺高，还有其他的方面也很重要。”
“哦，怎么说？”相比起吃饭，对于这些吃的学问，余震川和谢信军也都充满了兴趣。
同桌的其他人也都是体制内的人，也都是老江湖了，对于吃的学问，从来都是孜孜不倦的。
一个个也都瞪大了眼睛，听着叶水生讲话。
就连火锅端上来，也忘了拿筷子去夹了。
“真正的厨艺，其实厨艺只占三分。”
“哦，那还有七分是什么？”余震川追问道。
“食材占三分。没有好的食材，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好菜出来。”叶水生指着这一桌子的菜说道，“今天的肉，全部都是用的农户准备自家杀的年猪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同。”
“你说的蒸杂粮，也是如此。嫩玉米，是本地的传统玉米。没有水果玉米的轻浮，也没有糯玉米的厚重。最重要的是，这些玉米是新鲜采摘的，也是味道最美的时候。要是晚摘三天，这个玉米就废了，就不会有这种美味了。”
“这个红薯，一定是历经了去年冰霜雨雪，沉淀了糖分的老红薯，才会软糯香甜，口感最佳。”叶水生微笑着说道，“选择食材，是一门大学问。也是一个顶级大厨区别普通大厨的关键分水岭。”
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明白了。
而且，这句话还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叶水生的厨艺，远超那些餐馆的大厨，已经达到了顶级大厨的水准了。
“还有环境也占三成。”
“环境是个什么东西？”谢信军大开眼界。
今天不仅吃到了他来到这里最好吃的大席，还学到了从未学到的知识，这让他这个老饕餮兴奋不已。
叶水生微微一笑：“你们想到这里来，是不是闻着香味过来的？”
余震川老脸一红：“呵呵，呵呵，这个嘛，这都要怪刘大眼，他给小小办升学大席，竟然不请我，反倒是肉香味，把我给吸引来了。”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都哄然大笑。
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被香味勾来的。
“先闻香味，再吃席，感受会更好。”叶水生说道，“这就是环境的要素之一。”
看到大家还是有些不解，他又解释了一句：“打个比方，要是这一桌菜，放在你们会议室里，你们还有这么好的胃口吗？”
余震川和谢信军马上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