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假寐。
顾时笙用手指轻轻转着他的发丝,轻轻的放在鼻下嗅了嗅,眼中的神色正经了几分,他不知道颜故渊在防什么,但有必要的话还是得好好查上一查···
车内的人相互依偎的影子被灯光映在车窗上,一座高塔上两个一大一小的黑影迎风而立,看着车队缓缓行远。
高的身影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一旁的男孩仔细的在黑暗中搜寻了一番,暗夜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男孩目光锐利的捕捉到了人影···
“在那!”那孩子指了指东北方位,身旁的红衣女子迅速窜出,不稍多时,黑暗中传来一阵打斗声。
那孩子听着底下的打斗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男子的惨叫声,他却淡然的拿出怀中的馒头啃了一口,却发现那馒头硬的很,险些将他的牙都硌掉了,他嫌弃的将手中的馒头丢了,颇有微词的叹了口气···
北梁的寒冬漫长,马道上下过雪后便结了冰,送信的人便是马不停蹄也多费了三日才将书信送到北梁王府,府上胡须发白的管家接了信件。
信使冻的两颊通红,他面带歉意道:“何管事,这信是前摄政王十日前送出的,路上遇着大雪又结了冰,费了些时日!还请何管事转交给北梁王!”
“好!辛苦小兄弟了!先进来休息吧!”何管事说完便交代了几句旁边的小厮,招待信使,随后拿着信快步进了府。
东苑主屋内,顾时洺夫妻俩凑在一块看着信。
兄嫂敬启,见字如晤。
笙班师回朝已有半月有余,因战后休整,三方军务繁杂,未能书信问安,兄嫂见谅。
现,京中一切安好,母亲遗骨已随旭黎公主入了皇陵;池儿于静太妃处习礼,已有些许进益。兄嫂勿忧。
今书信兄嫂,一则问候兄嫂安康,闻兄长此前遇险,幸无大碍,笙不在家中,无暇照应,深感不安,望自珍重。
二则,有一喜事告知。
笙与陛下相识相知,我见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敏而好学,有逸群之才;温文尔雅,乃谦谦君子。历经磨难,仍秉徽柔懿龚之心,笙倾心于他,不能自拔。他于笙,乃浮世之欢。
今终得正果,定下婚期,正月初九,新年伊始,愿与其结连理,誓白头之约,合两姓以嘉姻,敦百年之静好,此后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笙年少失母,后宅诸事皆仰仗长嫂操持,承蒙长嫂照拂,笙与父兄才能专心军中事务,笙感激涕零。
然,今父母皆逝,家中亦无长辈,婚姻之事唯兄嫂可做主,若得兄嫂祝福,笙喜不自胜。
阿笙敬上。
看完信件,池青衣乐的眉开眼笑:“他们二人竟要成婚了?”
顾时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池青衣小心的收起信件,道:“阿笙这算是苦尽甘来,得偿所愿,这可是我们顾家的大事,我自是替他高兴的!”
顾时洺心里酸酸的,他瘪了瘪嘴:“去趟京城还赔个弟弟进去,有什么好高兴的。”
“啧!”池青衣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呢?你这当哥的不希望他过的幸福吗?”
“唉···弟大不中留了,他们没有子嗣,以后谁在他们膝前尽孝,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池青衣想了想道:“要不,把朝阳放阿笙名下养着?”
顾时洺诧异的看着她:“你愿意?”
“嗯!”池青衣笑道“我看陛下是个疼孩子的。”
“既如此,要不···”顾时洺搂住她讨好道“辛苦王妃再生一个?”
池青衣宠溺的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