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失控地尖叫哭喊：
“大利、大利快救我，啊！小畜生，你给我撒手、撒手！啊——”
蔡德利跟她是合伙夫妻，大难临头他先飞，哪里会去救她。
如此凶险的小鬼，蔡德利还瞧不见，干啥跑去触霉头。
老奸巨猾的蔡董事长只管扒住初照的袖子身体实诚地一动不动，态度却无比虚伪地只管动嘴：
“大师哇，求您救救我那婆姨吧，那毕竟是我哩原配媳妇儿，那老话说得好‘糟糠之妻不下堂’，大师、大师我求您了……”
初照四平八稳地端着，木着一张俊脸不吭气。
小初一津津有味地吃瓜瞧热闹，并且给出了解释：
“蔡爷爷，那小鬼说了，当初它就是被杨奶奶‘害死’哩，所以 ，它必须从杨奶奶这里讨回公道。”
“她妈妈怀着她时，杨奶奶带人把她妈妈绑架到了黑诊所。”
“然后、然后那个黑诊所的医生给她妈妈照了b超，发现她是个闺女。”
“杨奶奶就说闺女不能生下来，闺女就是赔钱货，必须打了去！”
“那个黑诊所的医生收了钱，就用钳子把她从妈妈的肚子里一块一块钳了出来。”
初一说到这里，忽然扭头问：“师兄，为啥要一块一块把它从妈妈肚子里钳出来？”
初照哪怕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甚是见多识广，可毕竟是个老爷们儿，对于这个情况还真的解释不清，只能含糊其辞地忽悠：
“就是一种医疗手法，你不需要了解。”
初一懵懂地点点头，小小的人儿却陷入了大大的思考之中，嘟囔：
“为啥哩？这是为啥哩！因为是一块一块钳出来的，所以她才会分裂成那么多块？”
小鬼这么说倒也不是假的，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年代，人流时要么药物流，要么钳出来刮宫。
药物流很好理解，就是吃药打胎。
无痛在国内还不普遍的年代，不腹部开刀人流的话，那就冰冷的人流器具从女性下体伸进去，然后把胎儿一块一块从子宫钳出来。
所以，这些流出来的胎儿都是碎肉。
不打麻药，那母体就只能硬生生忍着剧痛熬完全过程！
孩子取出来后，需要清理子宫内的残留，这就是所谓的刮宫。
因为怀孕后女性是不来月经的，全都附着在子宫壁上给它增强厚度，也就是保护孩子的胎盘。
突然终止妊娠，就需要把子宫内多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不然，容易长息肉、囊肿，甚至是癌变。
……
这边师兄妹俩吃瓜瞧热闹，那边蔡德利也就嘴巴是好人。
对面的蔡夫人被那只小鬼按在地上肆意摩擦！
小鬼薅完头发又踩脸，踩完脸又踹肚子，踹完肚子又骑在蔡夫人的后脖颈上疯狂打脸。
在蔡德利的眼中，自家婆姨就跟莫名其妙疯了一般，又是嚎叫又是哭喊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但那散落地上的一撮撮小卷发、蔡夫人高高肿起的脸颊，都让蔡德利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这就是小鬼在蹂躏人！
一片喧闹声中，蔡大少反倒醒了过来，虚弱地发声：
“宝宝，那是你哩亲奶奶，你不能这么对她，你这是不孝。”
被殴打的蔡夫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随即，她像是一个被谁丢掉的破烂玩具一般，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毕竟是六十的人了，遭不住小鬼这一番腥风血雨般的洗礼。
蔡夫人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就差进气少、出气多了。
蔡龙强撑着坐起来，冲着他爹说道：“爸，你快喊医生来。”
“哎，好！”蔡德利连上前看一眼婆姨都没有，扭头就跑出去喊医生了。
初照个老六，居然冷嗖嗖提醒道：“蔡大少，你床头有呼叫器，你可以直接喊医护过来。”
蔡大少虚弱地摆摆手，似是十分的疲累，许多事他也不想计较了。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孩子也很了解自己的父母。
初一皱眉看了看那只小鬼，忍不住提醒：
“喂，你甭扒着你爸爸了，没看到他还在发高烧么？你毕竟是阴物，再这么影响下去，小心你爸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