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在一大一小三灵体的注视下，略有躲闪地回话：
“道长不是说了噻？感情纠葛嘛！”
二班长快人快语：“咋地，你给你婆娘戴绿帽子了？”
中年男子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眼神飘忽着瞄了一眼初照。
冷不丁，人美心善又耿直的初照道长，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不是给婆娘戴绿帽子，他是在婆娘的脑壳上开辟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一瞬间，小包间里安静如鸡。
几秒后，精明的班长继续追问：“你是不是经常打你婆娘？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失手杀了你？”
“没、没有！”中年男子那颗血呼啦擦的脑袋局促地在半空晃了晃。
二班长暴躁了：“你个狗日哩！都这种时候了还遮遮掩掩，既然你求人家道长给你超度，那你多少有点诚意噻！”
初照看了看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小初一，回眸冷脸对着那颗脑袋：
“我师妹的薯片快吃完了，你最好在她吃完前说清楚真相，否则……”
“好、好好！我说，我都说！”那颗脑袋虽然看上去很有诚意，语气也很着急，出口的话却全是控诉老婆、求人可怜：
“道长呐，你是不晓得我那个婆娘有多狠毒。”
“她把我分尸不说，还把我哩尸块下到油锅里炸了一遍，后头紧跟到又把我煮熟了。”
“我那些手啊jio啊腿啊胳膊啊，被她剁碎喂了狗。”
“剩哈一个脑壳她是砍不烂也捣不碎。”
“她就趁着南下打工的机会，把我哩脑壳装到食品袋袋揣在她哩衣裳里，假装她是孕妇混进了火车站。”
“上了车，她又趁着晚上大家都睡了，把我哩脑壳从车窗抛了出去。”
“大半年了，我就在这山沟沟里头天天遭风吹日晒，投胎都没得去处。”
大家再次听得目瞪口呆！
九七年，坐火车还不是实名制，除了一些大站点有安检仪器，小站点基本没啥安检措施。
大差不差都是人工安检，主要针对的还是管制类枪械与刀具，整体的管理相对宽松。
这颗脑袋说的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
再加上这是火车，车窗都是能打开的，每逢春运、寒暑假等客流量的高峰期，大人孩子从车窗上车下车都是普遍情况，何况车窗抛物。
……
听完烂脑袋的话，人鬼尽皆沉默。
然而，能稳住大场面的人，还得是初照：
“说了这么多，你那婆娘究竟为啥杀你还是没说。”
那颗脑袋咧嘴讪讪一笑，模样儿愈发恐怖瘆人，还不如不笑：
“您不是都说过了嘛，我给她戴了绿帽子。”
恰此时，小初一将手中吃完的薯片袋子团吧团吧收拾垃圾，打着饱嗝提醒：
“师兄，我吃完了哦！”
“嗯。”初照柔和地冲着小师妹笑了笑，接过她的薯片袋子丢入地上的食品袋里，撵鬼：
“时间到了，你既然如此没有诚意，我也爱莫能助，你走吧！”
“哎！道长、道长手下留情呐！求您帮帮我嘛！大半年了，我好容易遇到一个您，千万不要丢下我……哎呦！”
二班长一脚就把那颗脑袋踢了出去：“滚吧！”
初照给车厢下了个禁制，不允许那颗脑袋再靠近。
“初一，吃饱了就睡觉吧，天亮抵达蓉城我们还有正经差事要办。”
“嗯嗯。”小初一抹了一把嘴，乖乖躺在了被窝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