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被吓得失声尖叫:“啊!有鬼呀!”
夜深人静的车厢早已熄灯,这一声,竟是惊动了附近的几个小包间。
不少人先后爬起下床,迷迷糊糊拉开包间的门板,问:
“谁?谁在喊有鬼?”
“不晓得嘛,听岔了是不是?”
“大概吧!这二半夜哩……”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却又在没有得到回应后纷纷回去了。
本车厢内的小初一也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擦着口水、睡眼惺忪地问:
“啥、啥鬼?哪有?都让开,我来!”
初照早就察觉到了鬼气,可他淡定地没打草惊蛇。
他一尊大神就在这里镇守着,那东西还敢刻意靠近并现形,绝非惊吓一下凡人大娘那么简单。
“初一,甭这么大惊小怪的,稳重一点,矜持一点。”
初照一直都希望师妹成为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格局道长,日常碎碎念并进行提点:
“那东西靠近时我就感受到了,已经让他们去追了,稍安勿躁。”
初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带着三位英烈前辈的。
“嗯嗯,好,都听师兄的。”
对面的大娘惊吓过后,才后知后觉对床坐着一位道长。
她惊魂甫定地凑上前来,哀求:“道、道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刚才我瞧见那窗户外头有一张脸,血淋淋……”
“你眼花了。”初照淡淡一笑,打断大娘的话,安抚人的话并没有多少安抚的味道:
“你是睡意来袭,半梦半醒间看岔了。”
“啊?”大娘愣住了,顿了顿又极力解释:
“不、不不,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血糊糊可吓人了!”
初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不可能,我是个道长,驱邪避害是我本职工作,有我在它们不敢来这里。”
大娘将信将疑地退回自己铺位,张嘴结舌半晌愣是不知道该咋么反驳。
小初一下意识侧头看,车窗外正先后渗进来四个阿飘——
二班长人高马大单独拎着一个男子飘在前,嘴里骂骂咧咧:
“你个憨批,跑啥子跑?进去,给老子老实点!”
那男子大概四十左右,矮胖墩,黑皮肤。
班长与小郎中紧随其后也飘了进来,一如既往精明的班长夸张式汇报战绩:
“哎呀呀!初照道长,你是不晓得,为了捉住这个憨批,我们三个肠子都跑断了。”
小郎中是个老实脾气,嘟囔:“你有肠子?你有个铲铲!”
班长扭头瞪了一眼小郎中,也嘟囔:“你也是个憨批!嘴巴给老子闭到!”
小初一瞧了一场凡人瞧不见的热闹,无奈默默叹息,转而冲着大娘作伪证:
“我师兄说的对,有他坐镇这里是不可能进来脏东西的哦!”
大家全都沉默了:……-_-||``哦呵呵!
……
五分钟后。
大娘为了安全起见,连夜抱着大孙子、背着行李袋出去了,找列车员更换铺位。
初照依旧坐在铺位上,纹丝不动。
旁边的小初一“嘶啦”一声开了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炫起来。
他们的面前,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班长坐在上铺,正义凛然地吆喝:
“升堂!”
二班长与小郎中一左一右押着那名男子飘上前:
“威——武!”
班长在上铺敲惊堂木,当然了,是那只包浆的竹筒临时充当的:
“堂下何人告状,速速禀明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