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我倒不怪赵大人了,这世上难得痴情种呀。”
玉儿自嘲道,也淡淡睨了太子一眼。
这位爷才是运筹帷幄的苍生之主,他做多少缺德事,如何都不亏心。
“爱妃,我才是你的痴情种儿。”太子倏然拥紧玉儿,在她耳边低语。
玉儿浅笑,太子爷不仅心黑无耻,还够皮厚。他对谁痴,谁够倒霉。
她
“太子爷,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眼前这人,隽秀英挺,手握皇权,就可以翻云覆雨,谈笑间,把别人视为蝼蚁草芥吗?毁掉的,却是别人一生。
春娟吓得快来捂玉儿的嘴
太子冷着脸,目光如刀,剜她一眼,随即踢翻一个挡路的太监,拂袖大步而去。有铁君在,不需要脏他手了。
“玉儿!”
“玉儿,我求你,求你。”
“求你再见元其一面。”
赵恒被拖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痛苦的叫声,然后,应该是被人捂了口鼻,声音含混不清了。
“这风光的状元郎,天子的重臣,也不过如此。唉,反观那位小姐,才真是个可怜人儿呀。”
玉儿对着黄铜菱花镜里的美人轻轻叹息,取下头上的碧玉翡翠,珠饰香花。
夏红上前,伺候她脱下层层叠叠,繁缛华丽的宫服。换上一身轻巧素净的衣衫,再系上素净的湖蓝色丝绵斗篷,绾发的也不过三两枝玉钗。
这赵恒以后不来了也好,免得她每次还要这样郑重其事的折腾自己。玉儿只是想惩戒下他,没想到此番会害他丢了性命。
“赵元其死了吗?你去打探下。死了要是没人埋,你就给他买个破席子卷了。”
半响后,夏红按玉儿吩咐,抓着几颗金瓜子出去了。
“小姐,你若心里委屈。现在无人你就哭吧。”春娟给她说。春娟一直都懂她。
“我嚎几嗓子有什么意义呢?若我还是个正经儿的世家小姐,也算被人设计悔婚了吧。得此羞愤,应该自戮明志。”玉儿自嘲。
可是一朵本就掉到了沟渠的花,回不到枝头了。
太子如何迫害赵元其,对她如何算计,一切又能如何?她人在屋檐下,还需做低伏小,依靠他,去恢复林府的清白。家人的安危。
行到尽头那天,再长夜痛哭,也为时不晚。
“回娘娘,太子也真是奇怪,他只杖责了赵大人二十个板子。命赵夫人把赵大人接走了。只是此番回去,新伤叠旧伤,怕要在床上休养好几个月了。”夏红一会儿就回来了,手心里还掂着那几颗金瓜子。
崔姑姑也来禀报。太子殿下说,娘娘身子弱。不给您添杀孽。
“他莫不是在讽刺我,打人杀人的都是他,还赖我他害了别人亲娘,又毁了赵元其一生,难道此刻良心发现?他恨赵元其觊觎亵渎自己心爱之人,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个恶人呢?赵元其尚且有悔改之心。他仗着自己出身皇室,一味巧取豪夺。”
玉儿摇头。
恶人他做,恶名她背,她和太子,也算凑作一对。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