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霁殿中,一夜红烛不灭,炭火却拢得微弱。长安今年入秋,夜里颇为寒凉。
玉儿畏寒,往太子怀里钻了又钻。
太子私下吩咐春娟,暖霁殿待小姐歇下一个时辰就将炭火停了。夏红不解,小姐的身子骨弱,难道还能给太子爷暖床不成?
夏红生生用手帕捏着鼻子,将喷嚏压住。
“你这呆鸟。”春娟轻声骂她,将一件夹棉的袄子披在她身上。
内寝里,玉儿偎在太子肩头。而太子捏着她玲珑的耳垂把玩。
堂堂的储君,此时眸光幽怨,语带委屈,“赵恒进你内院,爱妃可要给夫君一个解释?一介外臣,你还与他说话,逗趣。难道不知此举会让夫君心里难过吗?”
太子仰面抱着她,酸酸的说:“好玉儿,我妒忌了。你心疼下我,以后不见他,可好?”
昔年的娇娇女,早练就了一副冷心硬肠。
玉儿浅浅笑道,“隔着帘子,也不算和外臣见面。殿下又不放我出门,玉儿求你,让他陪奴家说说话,解解乏吧。我保证,不会做出僭越之举。”
明知道这样会让太子恨上赵恒,玉儿偏偏就要让这两个男人都不痛快。
“那你可知道,他每次来都要挨板子。我看你倒是不担心板子打坏了你这个说书人。”
太子心火越燃越烈,他暗暗审视玉儿,但凡她对赵恒流露出一丝柔软,就不要怪他的雷霆手段。
“殿下疼爱玉儿,玉儿也想做烽火戏诸侯的褒姒,和陷害忠良的妲己。这个赵恒,要敢觊觎奴家,那殿下就挖了他的心。”
她骄纵的说,在太子下颌上亲了一下。
“为了爱妃,将工部侍郎挖心,你是不知道言官骂起来有多聒噪。”太子叹息了一声,却舍不得推开怀里这又香又软的小小人儿。
玉儿也是蛮横,她摇着太子手臂,“我不管,奴家就要让赵恒常来讲故事,就要殿下赏他板子。”
悍然的红唇又上移到他唇上,她谄媚的吻着他,一面啄,一面撒娇:“夫君答不答应?”
“好,好,好。都应允你。”
难得能享受到玉儿的温柔殷勤,太子一叠声应允。心底却道,这小东西,还知道报复赵恒昔日辱没她的仇了。
见太子答应,玉儿支起身子,让太子阖眼躺在怀里。双手沿着他的额头,后脑,到双肩一路按压揉捏。
被她揉捏得四体舒坦,月影也悬在了窗外。
牵过她的手捂在心口,“爱妃,快歇歇,换夫君来伺候你。”他长臂一伸,笑得肆意。将人揽过来压在身下。
她算计赵恒,岂不知今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要将她一口口嚼碎了,吞吃入腹。
红纱帐中,被欺负狠了的奶猫还是亮出了爪子。
太子平日里高傲,冷冽,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每次面对他时,总心有余悸。如今,逮到机会,他就会欺负她,磋磨她。这桩桩件件恶事,他还演绎的旖旎。
她的反骨可不答应,
被弄痛了或者被痴缠太久,心中不耐,她都会抓他掐他,在他腰上弄出成片的或青或紫痕迹。
“你答应了人前不欺负我。那日儋州王世子递信向你问安,你欺负我。”娇声软语,却出手在他腰上重重拧了一把。
“咻。”太子一声痛呼,骂玉儿,“你这只野猫再挠人,明日剁了你爪子。”
“哼,你剁呀。楚王砍美人鼻子,你要剁我爪子,真是好威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