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心底那点算计,这般贪得无厌。孤可没有银子给你。”
一眼就瞧出叶昀的心思,太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握了握玉儿小手,对叶昀道,“爱妃多骄矜,孤想捧在手心好好疼爱,使银子的地方可多了去。阿昀,以后你可只有自求多福了。”
“表兄真是过河拆桥。”叶昀小声儿嘀咕一声。
太子假意没听到,摆手示意克奉送客。
趁着天光尚早,他批阅完奏折,还能陪玉儿看书,品茗,赏花,用膳。可没有闲工夫兜搭叶昀。
“我许久未见玫娘,想她留下陪我。”
见太子桀骜,半点留人的意思也没有。玉儿忙出口挽留。
太子赶紧换上笑脸,殷切道:“一切全由爱妃做主。”
这言辞恳切,哪里还有半分储君的骄矜与男儿的骨气。
叶昀无奈,寻了本医书,坐到堂下翻看起来。
而玉儿与玫娘两人挽着手,走到内殿小声叙话。
玉儿问玫娘,“五公主如今还磋磨你吗?”
“有太子殿下在,我可以和表兄常常来看你。也算躲过那只母大虫。”玫娘愤愤然。
玉儿轻笑,她虽然没见过五公主,却早知道她威名远扬了。
“恐怕还没有我昔年的悍妒之名那么慑人。”
玉儿落寞道。
昔年的她,就算长安城没有媒人上门提亲。也是骄傲清白的世家小姐。如今,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玉儿,你可要服侍好太子殿下。争取早日为林府洗清冤屈。若到时再斗倒了太子妃,你就是未来国母了。有你在,五公主也不敢欺辱我。”
玫娘眼眶微红,“我最盼来见你。表哥常常不在府里,我日子艰难。昨日父亲写信来,说因为书信中用错典故,就被上司呵斥弹劾。他一个八品的小吏,哪里配在天子面前被提及。这次丢人,你说背后是谁指使?”
“我会尽力让太子劝诫五公主。你与他,也算旧友。”玉儿心底沉郁,却强颜欢笑,劝慰玫娘。
当年劝玫娘不要做妾,她不听。可如今自己却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说好听些,她是个宠妃。事实上,她什么也算不上。
送走玫娘,玉儿闷坐在榻上,默默垂泪。颇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怀。
太子见她独困愁城,又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女儿心事。
忙挨着她坐下,问询道,“爱妃,你又怎么了?”
玉儿不说话,投入太子怀里,狠狠哭了一场。哭够了,就将眼泪抹在他胸前的金蟒上。
太子抱着她,不住给她擦眼泪,柔声安慰她,“你兄长有信给你。淯城兄说,虽然见面不易,但他每几日就修书一封给你。不过,我想着他要让你抄写《女则》,《女戒》,就还没答应他。”
玉儿赶紧从太子怀里挣出去,取过帕子抹了抹泪。
有哥哥的书信来,她又雀跃着围着太子打转。为奴为妾的烦恼,她一瞬间都抛诸脑后。
“殿下,哥哥疼爱我。不会无端罚我的。”
“那你莫伤怀了。我就让大学士隔几日给你写书信来。”
太子默默抚摸了下玉儿鬓发,珍重的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