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那些巷口里还有怪物呢,它们时不时就会发出恶心的悲鸣声这让我一路都是躲着它们走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现象:每当怪物靠近我时,我身上的收音机便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干扰声。
这一发现应该能助我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更为顺利吧。
另外,凯尔送我的武器和情报也是帮上了大忙。
他将警局里的一些邮件给拷到了手机上,我打开来简单看了几封,现有的一切疑点似乎都被集中在了那座湖心教堂上。
在那里,我一定能找到些线索!
来到湖边,很幸运地就找到了条小船。
这是那种供孩童玩耍游乐的脚踏船,它外形被设计成了小黄鸭的形状:前部是可爱的q版鸭头;左右两侧则是暖黄色的塑料翅膀,它们与脚踏板的轴连在一起,踩动踏板时会上下扑腾地运动,仿佛是想把船里的孩子带到上天去游玩一番。
这可爱的小船,大概是湖边居民买给他们家孩子的吧。
只可惜现在都失踪了,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心里一阵悲哀,我便抬脚登上了小船。
卜嘟——卜嘟——
随着踏板被我踩动,小黄鸭两侧的翅膀也扇动了起来,它载着我向浓雾笼罩的湖心方向驶去
也许是这湖面与白雾交融的场景太过美丽,竟让我不自觉地感到了一阵困意。
说来也是,在回寂静岭前我已经5天5夜没闭过眼了,光凭昨晚那几个小时的补觉哪里会够嘛!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危险的地方睡着,我只好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接着坐直身子,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来踩动踏板。
不能睡着不能睡着得找点什么事来做一下。
对了!那封信!
突然想起些什么,我赶忙从随身挎包中掏出一沓信件翻找了起来找到了!
一份寄件者被署名为“鹰联邦陆军第101空降师”的信封被我抽了出来,收件人则是寂静岭的罗德里格斯家庭,也就是我家。
这封信是艾拉医生先前交给我的,她说:早在我去医院前,瑞恩就到了那里,他在拿上几个玻璃罐后就离开了。
这信件便是那时候从瑞恩身上落下来的,艾拉说既然我在找瑞恩,那就该把这封信件交给我。
抽出信纸,我坐在船上阅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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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信件】
爸,妈,瑞恩:
别担心,现在的我一切安好。
该从哪儿说起呢该死,我现在的头脑很乱,真的很乱!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忘记怎么使用了,
如你们在寄件人信息上所见,我当前正被关押在鹰联邦陆军的某处战俘营里。具体位置是哪儿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半岛国,大概是在北纬39度线的某处小山村里吧。
该死的太可怕了
迪班,这是一个东南亚营志愿士兵的名字,他是被指派过来保护我们战地记者的警卫人员。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我害死了他!
那天,我们在一处山村里采访居民时遭到了炮击,大概是因为无人机侦察到了持枪的迪班,所以把村子当成步兵聚集点了吧。
所以这就是他们开炮把整座村子都给炸平掉的理由吗?
村里的一位中年妇女,她让我们管她叫“阿妈尼”。在采访那天还特意宰了只鸡烤来给我们吃。说我们西方来的年轻人爱吃肉,不多吃不行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被炮弹炸死?我不理解啊。
反正当时我就被气疯了,随手抄了块板砖就往南边冲去,想要把那十几公里外执行命令的炮兵给一个个拍死。
就是这份三岁小孩儿都不该有的冲动,让我酿出了此生最大的悲剧
当我冲到某一处山路上时,两名联邦的侦察兵突然跳出来,用枪托砸晕了我。
等我再次醒来,这两名侦察兵已经死去一个了应该是迪班及时追上并开枪救下了我。
他当时正被另一个侦察兵给压在身下,后者也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正费力地往迪班脖颈上伸。
迪班一边死死抓着刀子不放,一边用不流利的英语冲我喊道:“开枪,杀他,救我”。我也赶忙从死去的侦察兵手上捡起了枪,却怎么也扣不了扳机头脑一片混乱,我根本没有做好杀人的觉悟!
被侦察兵压在身下的,是我的同志;压在迪班身上的,是我同胞。我该让哪一个人去死?这种决定我做不出来。
最后,还是现实为我做出了决定
大声朝我呼救的迪班很快便因此耗尽了体力,接着就让侦察兵把刀锋给扎进了喉咙。
从那时起我的思维就停滞住了,连怎么被侦察兵给带进的牢房都不知道。
就在刚才,这名侦察兵找上了我。他说要感谢我的不杀之恩,允许我在这里写一封家书出来,写完后他便会以自己的名义寄到联邦去
在那之后,战俘营对我的审查才会开始。他们会查出我的父母是谁家住在哪儿然后把信息移交给弗拉特内雄青年团。该死,你们必须尽快和我划清界限!不然他们那帮小畜生会吊死你们的!
收到这封信后,请尽快去弗拉特内雄青年团的工作分部,把问题交代清楚并与我断绝关系。这样他们才有可能饶过你们。
至于这封信请烧掉吧,我不想让那个侦察兵为此而被抓去坐牢。
该死,他不是杀害我同志的仇人吗?我怎么突然觉得这场战争中,真正的坏人都不在战场上呢?
真奇怪
埃伦
2054年9月底(或10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