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个脑壳福！”
任爷爷火冒三丈，作势就要去骂仗。
任苒赶紧将他抱住，“爷爷别去，血压要紧。”
许书香也拦，“你们都别去了，我已经吵过了！”
问题是没吵赢，被老太婆指着鼻子骂半天。
骂的可难听了。
许书香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流。
任苒几时见母亲这样哭过，天塌了也不会掉滴眼泪的人，能被气成这样，可见是真被伤到了。
她顿时有些慌，上前抱住许书香，“妈妈，别这样。”
许书香将她推开，“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说说，像你这么大的哪个不出去工作？你要真在家啃老，像他们说的那么废物也就算了，我认！可你非得大包大揽，给自己找这么一条路，累死累活谁能看见？”
任苒：“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别人看见。”
许书香：“你是不需要，我呢？我活该天天听那些闲言碎语吗？”
“女人为什么要出去工作，你不比我清楚吗？”
“你要有份正经工作，谁敢把歪瓜劣枣的介绍来？”
“还不就是觉得你好吃懒做，不求上进！”
任苒无语死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在家就是好吃懒做？
不出去工作就是不求上进？
那些关起门起早贪黑的自由职业者们，不得哭死。
许书香在气头上，任苒自知讲不通，只能轻言细语地哄。
“妈妈，别生气啦。”
“这样，明天我去找社区，让林阿姨来帮我宣传宣传。有林阿姨出马，谁还信黄奶奶呀。”
许书香白她一眼，“晚了！”
任苒没招，“那你说怎么办？”
许书香顿了顿，“他们以为你只配得上歪瓜劣枣，你就要证明给他们看，你哪怕是个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废物，也能嫁得金龟婿。”
任苒沉默一瞬，“怎么证明？”
许书香抓住她的手，语气激动道：“去相亲，妈给你安排！”
任苒：“……”
她有理由怀疑老妈一直在演戏，真有那么没边界感的离谱邻居吗？
“可我还不打算找男朋友。”
许书香秒变后妈脸，“所以你打算气死我？”
“……”
恰时，许外公许外婆来了，任国昌也下班到家。
全家就当下形势一番讨论。
任爷爷任奶奶表示赞同，女娃迟早要嫁人，早点嫁，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四世同堂。
任国昌和许外公保持中立，尊重任苒的想法。
许外婆自然是支持女儿的，一个劲儿地问对方条件如何。
“海龟，医学博士，长得帅又是成都本地人。关键人家性格好，为人处世没得说，父母都是医生，以后退休工资高，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许书香将对方夸得天花乱坠。
任国昌都心动了，委婉劝说：“苒苒，要不去见见吧，就当交个朋友。再说，谈恋爱和学习工作又不冲突。”
许外公也帮了句：“这倒是，成大事者，不拘于眼前，不拘于形式，不拘于圈子。四世同堂，外公也很向往啊。”
任奶奶插不上话，跑去房间找出一条自己的花裙子，非要任苒换上。
“穿花衣，见俊朗，今年怀，明年生，一次抱个俩。”
许书香大笑：“瞧，奶奶这会儿清醒得很呢，编得多顺口。”
任苒却是有些鼻酸。
记得小时候，任奶奶每次哄她睡觉，都会唱些自编的歌谣。
每次内容都不太一样，但听好，顺口。
等她大些上幼儿园后，就再没听过了。
望着全家殷殷期盼的眼神，任苒最终点了点头。
“行吧，见见。”
……
晚上，任苒偷摸下楼，与禹斯年碰了一面。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