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心一紧,“余阿姨,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余琴:“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斯年最近太奇怪了。前段时间吧,天天加班到半夜才回来,你说现在哪有公司天天加班的?最近一段时间倒是不加班了,就是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感觉是和谁闹矛盾了,你想,他这个年纪,还能和谁闹矛盾?”
对职场一无所知的余琴,哪知其中艰辛和险恶。
任苒也不多说,只道:“回头我问问他。”
任苒赶到九眼桥酒吧一条街时,已经快八点。
他们常去的那家清吧,名叫‘且爱’。
老板顾沁是任苒的学姐,见面就朝最里面努努嘴,“在哪儿呢,坐一天了喝不少。”
任苒:“谢谢沁姐。”
她几大步跑过去,正好碰见两个女孩儿朝禹斯年要微信。
禹斯年有些不耐烦,说:“我有女朋友了。”
两个女孩儿不信,禹斯年手朝任苒一指,“喏,她来了。”
任苒顿时背脊一挺,拿出正牌女友的气势。
两个女孩儿不好意思地捂嘴笑,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跑了。
任苒板着脸坐下,“行啊禹斯年,职场失意情意得意呗。”
禹斯年:“得意个屁!炒鱿鱼呢?”
任苒当真从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圆形食盒,里面是她偷偷炒的香辣鱿鱼。
禹斯年愣了愣,“这盒子是我送你的吧?初中?”
那会儿任苒脾胃不好,嫌学校饭菜难吃,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余琴建议许书香给她带饭,禹斯年听在心里后,就买了这么一个饭盒送她。
喝酒的缘故,禹斯年眼尾泛红,眼神迷离,湿漉漉的目光,像刚出生的小动物。
任苒莫名心悸,特想摸摸他。
于是就隔着桌子,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
“是呀,我打算留着当传家宝呢。”
禹斯年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没人告诉你,不能随便碰男人的头么。”
他手掌宽厚,被空调吹久了,异常冰凉。
她柔若无骨,火急火燎地赶来,汗滋滋地发烫。
似贪恋这温度,禹斯年慢慢握紧,又摊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心里的汗,嗓音带着微微的哑。
“外面很热吗?”
任苒顿觉脑子有些不听使唤,答非所问道:“摸了会怎样?”
禹斯年松开她,笑说:“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亲密关系的深度认可。
一种明目张胆的暧昧。
任苒无所谓地‘哦’了声。
乖萌的模样,惹得禹斯年心里好似被挠了把,有点儿痒。
服务员这时送来一杯鸡尾酒,“这是我们老板送给任美女的。”
任苒眼睛盯着五彩斑斓的酒液,开心道:“真好看,有名字吗?”
服务员说:“老板专门为你调的,叫‘破纱’。”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任苒秒懂,“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禹斯年已经打开食盒开始吃,辣得满脸通红,直喊爽。
任苒趁机说起碰到余琴的事,“你打算瞒多久?”
禹斯年:“瞒到找好工作为止。”
“行吧。”任苒反手给他转了一千块钱,“支持你的再就业启动金。”
禹斯年刚要拒绝,任苒瞪他一眼,“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余阿姨。”
禹斯年闭嘴。
爷爷住院,他将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身上还真没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