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玉太懂大族出身的牺牲,可太子与殷慕衍是死对头。
真有太子登基那天,就是她倒霉之时……
“那你直接去找你祖父说?”尹氏出了一个主意。
“祖父?”聂子玉有些胆怯,虽说她是嫡长孙女,但在祖父的眼中,她比兄弟们差得太多了。
尹氏的笑容夹着试探刻薄,“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做未来的一国之母?你务必要想清楚,若有心走上那条路,只能自己去拼,没人能做你的助力,甚至还会拖你下水。”
聂子玉幽幽,“我去。”
她做好了决定,便直接去了前院书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登门。
寻常与祖父见面,也是家中逢年过节吃饭时,抑或特意跟随父亲来请安。
她小心翼翼,让人通传之后便在门外等,但小院内安静无比,仅有管家一人。管家让她稍等片刻,便去一旁忙碌了。
此时殷慕云正在与左相大人商议殷慕衍的事,“孤不能明白,事情都已经确凿,父皇为何迟迟不肯给他定罪?还非要查出更多的谋逆证据不成?”
他失去了关景山,便联合都察院上奏,想剥夺殷慕衍京卫所的职务,并将他驱除内阁。
可梁文帝一直都说再等等,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左相幽幽,“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也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岂能因这一点事情便把他废掉。”
“这怎能是一点事情?十万两的银子,还牵扯到违禁之物,若父皇连这都宠着,怕是早就有把孤废掉之心了。”
“太子殿下不要多想,陛下向来遵循立长立嫡,即便再宠他也不会坏了宗庙规矩。”左相对此十分笃定。
殷慕云不满,“孤还是不放心,不如您明日上一折子,试探下父皇的意思?”
“殿下手中没有确凿证据,试探陛下有何用?若陛下真的包庇,您除了吃哑巴亏之外,反而还把陛下得罪了。”左相说的乃是实情。
殷慕云岂能不懂,但他不是没有吗?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稀里哗啦”脆瓷声,殷慕云顿时不满,“谁?谁在外面听孤说话?!滚出来!”
左相也十分意外,他早吩咐管家把人赶走了?
聂子玉听这呼声,小心翼翼的冒了头,“太子殿下安,祖父安……我是来给祖父送新做好的点心,所以……”她连忙进门请罪了。
“行了,物件放下快走吧。”左相不想在太子面前训家人,“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到书房来。”
聂子玉连连点头,心跳加快。
她退后两步已有胆怯,但想想来此处的目的,又连忙回去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左相惊了。
聂子玉忙把事情说了,“……孙女只是好奇,满绣阁幕后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送她价值连城的衣裙?”
“孙女愚钝,只是对此想不通,又不敢妄自揣测叶家贪腐,所以才来请教祖父……”
她嘴上说着,余光时不时看向殷慕云。
殷慕云的脸色阴沉,他立即想到了殷慕衍。
“立即派人把满绣阁封了,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