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汐讪讪,要说这事儿的确有一点缺德。
可若提前打了招呼,殷慕生的性子一定不会参与。所以为了父亲兄弟,也怪不得他们俩不择手段。
“与你绝交,又不是与我绝交,不如我去找他打听一下?”叶宸汐厚了脸皮,让叶东去给殷慕生传信儿见一下。
叶宸阑挑眉,“已经换成陆志村掌管北境资金的事,你何必再不依不饶去惦记陈苫的案子?还是另有惦记的人?”
陈苫案件牵扯殷慕衍,叶宸阑并未直接说出这个名字,毕竟朱昭还在。
叶宸汐白他一眼,“我是在惦记义母。无论陈郡王府会否被陛下从轻发落,太子都会扣住义母做要挟的。”
“所以你去问殷慕生也没有用,就算陈苫的案子归在大理寺,但真正能做主的也不是他。”叶宸阑这话倒是没说错。
十万两挪去了哪里?
铁器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朝堂百官皆关注此事,但给此事做主的只有梁文帝一人,没有之一。
叶宸汐心思不安,其实她不仅惦记义母,也有些惦记那个男人的安危。
也不知他怎样了?
他是有心与殷慕云搏一搏,所以才私存铁器?若论胆子他是够大,但他本人似乎并无野心。
可她并不知晓事情原委,想帮他都不知如何下手,实在力不从心。
想起上次见他,他那般坦然自若。还与她斟茶调侃,太过平静。
叶宸汐一时陷入迷茫,若他真被陛下严惩、被太子落井下石,若他真的丢了命……
“我出去一趟,你们两个晚上自己找吃的。”
叶宸汐撂下二人就吩咐翠喜去备车了。
朱昭连忙追着她,“你这是想去哪儿?天色都已经快黑了!”
“我只是想去透透气……”
她去找了苏晓卿。
殷慕生那边得不着答案,苏晓卿总能从他祖父和父亲口中探听到一点消息。
而此时此刻的聂子玉正与母亲说着叶宸汐在满绣阁中肆无忌惮,“南云锦价值千金,她却能得了一套衣裙。虽然九娘子说那是满绣阁的主人送的,但我可不信……都说叶家是清廉之门,依我看隐藏太深。”
“好歹也是做了两广总督多年,怎能没有一点儿家底呢!”聂子玉的母亲尹氏道。
“这岂能是一点家底?这已经奢侈到了极致,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一套南云锦的衣裳!”聂子玉幽幽,“如今他们父子二人还掌管着淮北边境军的军权,倘若还有私心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了。”
“什么私心后果,你不如直说嫉妒叶宸汐。”
尹氏直白的挑破,聂子玉脸色难堪,“我不是嫉妒,我不能懂到底哪里不如她?我的祖父是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琴棋书画的技艺也并不比她差,怎么事事她都要我压我一头?”
“你想嫁给太子?”尹氏直接问道。
聂子玉嘟了一下嘴,“难道我没有做一国之母的资格么?我只想看到她向我跪拜,而不是我跪拜她。”
聂子玉把心思直接坦白,“我知道这么想不对,但这就是我的心里话,倘若母亲否了,我往后再也不提,您只当没听见过就是了。”
尹氏大手摸着她的头,“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只是母亲不舍得你进宫受苦,而且你父亲希望你嫁给洛亲王。”
“他如今都已经进了大狱,还谈什么婚嫁?何况我一点都不同意父亲的意思,祖父支持的是太子殿下,他没得让我做牺牲,去赌一把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