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番话是当年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儿说出来的。
秦路愣了许久，哑然一笑：“我明白了，你说得很对，很透彻。”
汪婷叹息一声：“没办法不透彻不行啊，我们做主播的，天天要面对黑子，我要是把那些话放在心里，我早就气死了。”
“婷婷，以前……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秦路柔声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欠我的一样。以前我们俩都小，你被你妈带去北京，我来上海打拼，谁都挣扎在生存的温饱线上，管好自己都不容易，哪有那个精力再管别人。”
“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些苦大仇深的事情了。我先去看看明天能不能插一个坑位，能的话，明天就帮你们卖。你跟你家沈教授说一下。”
汪婷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秦路看着手机那头，眨了眨眼，浅笑着摇了摇头。
她翻开微信里沈教授的头像，点进对话框，敲了几个字过去。
【一只小鹿】：现在方便开视频么？我有事情跟你说。
微信那头，沈缂正在联系各大主播，也想要安排一场直播，可是接连谈下来，要么坑位费太贵，要么主播咖位小，开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就看到了秦路的微信。
沈缂拿起手机，回了过去。
【沈缂】：好。
秦路那头，她给沈缂做了备注“沈教授”。
所以她看到的是【沈教授】：好。
秦路按下了视频申请。
沈缂那边几乎是秒接。
“这么晚还没睡？”沈缂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过来，温润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温柔。
“因为蓝染印象销售的事情，没睡得着。”秦路道。
沈缂开口想要安慰秦路，到了嘴边，却变成：“我也没睡得着。”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之间，好像不想再在她面前‘装’了。
“沈缂。”
“嗯？”
“我有一个朋友是主播，名字叫春夏，刚才我跟她聊起销售的事情，她说她可以免费帮我们加一个坑位带货，可以么？”秦路问。
沈缂脑海里电闪雷鸣，他本是慵懒疲惫地靠在沙发里，此时直起了身子。
“春夏，是你的朋友？”沈缂问。
“嗯，是我的发小。也是南通人。所以，她也想为蓝布印染出一份力。所以可以么？”秦路又问。
“当然可以。其实，我到现在没有睡，也是在联系几个平台上有影响力的带货主播，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春夏既然是南通人，对印染蓝布一定有所了解，所以由她带货，自然是最好不过。至于坑位费，该给的还是要给的。”沈缂道。
“可以等到把货带出去，公司有回款之后，你按市场价给。否则，你现在给，她也不会要的。”秦路道。
沈缂哑然一笑：“好。”
“那我先挂了，我跟春夏说一声，她好安排坑位。”
“好。”
挂了电话，秦路翻到汪婷的微信，手指快速地敲击在手机屏幕上。
【一只小鹿】：沈教授那边说可以。
【春夏】：好，我这边刚好也挤出来了一场，在明天晚上的8点50分-9点10分。你们可以在你们的官网上预热。
【一只小鹿】：好。
秦路握住手机，看着汪婷的头像，眼圈又微微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