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找到后者的确凿证据之前,侯爵家族当前的状况迫使他不得不暂且假设是前者。
当然,实际的情况很可能是两者的混合,过于雄心勃勃的伯纳德勋爵选择利用不断发展变化的形势。因此,马赫特勋爵试图寻求非黑即白的明确答案的努力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要以失败告终。
“先生!晚饭来了。”
帐篷外传来的这一声宣告突然打断了马赫特大人的深沉思考,咆哮,咆哮,他的肚子迅速对这一宣告做出了回应。
倘若马赫特勋爵的身边有一块时钟,他一定会极为惊讶地发现自黄昏降临以来已经过去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考虑到当下的时间以及深陷困境的状况,该男子决定暂时停止追寻的脚步,先补充能量,迅速地将一种配着肉的扁面包和一种蔬菜咖喱塞进嘴里。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思维处于停滞闲置的状态。
除了阿基拉斯的失踪之外,营地之中还存在着众多纷繁复杂的问题,马赫特大人全力以赴地思考着应当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
“鉴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我应当将两个家族的军队分隔开来,不让他们共同部署。嗯,没错,我会将侯爵的军队留作后备力量,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仅仅使用我们自己的士兵。如此一来,他们便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了。而我们在战场上所取得的成就应当有助于平息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令人不快的事情。”
马赫特大人决定如此行事,不仅是为了对侯爵们实施一种惩罚,也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族。
在做完这些决定之后,他继续思考着,
“那么明日我将命令菲罗斯岛上的所有军队发动攻击。我们这里应当有十五到二十艘船只。这意味着大约三千人能够登陆。没错,这应当足以击溃那里的驻军。亚历山大在那里最多只有一千人。”
“我还将命令清除漂浮的桥梁碎片。打通这条路线之后,我们将袭击港口并击沉亚历山大的舰队。之后……”
马赫特勋爵无法结束他的长篇论述,因为,
“啊啊啊啊!”
“砰!铿锵!”
“我要杀了你!”
“混蛋!你们竟敢杀了我们的队长!”
突然,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叫冲破了帐篷,他担心夜晚会有敌人来袭,于是强迫自己立刻进行查看,并冲了出去。
斗殴的场景瞬间在他的眼前呈现出来,尽管马赫特勋爵至少感到些许欣慰,因为亚历山大没有试图利用两个家族的分裂来谋取好处,但这场战斗依旧让他怒不可遏。
因此,尽管在他和一大群警员的带领下骚乱相对较快地得到了控制,但这一症状的爆发使得该男子采取了更为激烈严苛的措施。
第二天所有的袭击计划都被叫停,相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马赫特勋爵将侯爵军队的编制慢慢地拆分成更为细小的部分,并将其军官团替换为希特家族的军官。
马赫特勋爵决定以他的方式有效地将侯爵部队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予以移除,并使其同化。
第二天,当亚历山大从睡梦中醒来时,他感受到强烈的阳光透过紧闭的窗帘直直地照射到眼睛上,对于敌营中正在发生的混乱,他毫不在意。考虑到当下正值冬季,这显然意味着黎明早已过去,实际上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这名男子已经足足睡了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头脑昏沉。
而且出奇的寒冷!
咳嗽,咳嗽,咳嗽
晨曦中的困厄与情扰
当第一缕晨曦,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进亚历山大的房间时,他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新一天的蓬勃朝气,而是如汹涌潮水般袭来的剧烈头痛。那疼痛,仿佛是无数尖锐的针,深深刺入他的头颅,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抽痛。与此同时,他的喉咙也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疼痛难忍,连一丝空气的流动,都能引发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亚历山大试图挪动身体,却惊觉整个身躯沉重得如同被灌了铅。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在抗议,每一个关节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疲惫与痛苦。
当他鼓起勇气,试图发出一点声音时,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声带仿佛被紧紧黏住,就连吞咽一口唾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在吞咽一块粗糙的石头。
事实上,仅仅是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对他来说都成为了一项艰巨的挑战。那微微透进的晨光,在平时是那样的柔和温暖,此刻却如同千万根刺目的银针,直直地刺向他的眼眸,让他不得不立刻闭上双眼,以躲避那如刀割般的刺痛。
在这痛苦的折磨中,亚历山大的思绪渐渐清晰,他立刻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日,在那冰冷刺骨的水中浸泡的经历,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终于在此时显现出了恶果。他的身体,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那彻骨的寒冷,发起了高烧。
这个认知,让男人在心底暗暗叫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本是至关重要的一天,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而其中,最为紧迫的,便是要与米兰达夫人商量如何妥善处理阿诺恩和阿基拉斯的事情。
亚历山大的心中,对这件事充满了渴望。在他看来,越早完成这件事,他就能越快地将精力投入到下一步的战略谋划中。他深知,军队的力量对于他的宏图大业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而一旦这些新出现的逃兵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他便能够补充自己的军队,为实现自己的目标增添强大的助力。这,是他目前绝对急需的。
于是,在最初的时刻,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试图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战胜这突如其来的病魔。他咬紧牙关,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住床单,试图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他的努力换来的,却是一阵如汹涌波涛般的剧烈咳嗽。
那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他的肺都咳出来。尽管他拼尽了全力,想要压制住这咳嗽,但在严重、衰弱的病情面前,他的意志力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
“咳咳咳……”那嘶哑而痛苦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声音,如同警报一般,迅速唤醒了睡在他旁边的女士。
即使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娜娜津夫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亚历山大身上散发出的炽热温度。
她迅速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亚历山大的额头。刹那间,她发出一声低声的叫喊,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担忧:“天哪!亚历山大!”
此时的亚历山大,仿佛置身于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从他的体温来看,他烧得相当厉害,那热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娜娜津夫人的手,在平时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温柔绵软,富有弹性,此刻却突然感觉异常冰冷,仿佛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被轻轻地拖过他滚烫的肌肤。
“我……啊嗯!”听到娜娜津夫人的惊呼声后,亚历山大首先想到的,是要向她保证自己没事。然而,喉咙的剧痛却如同坚固的枷锁,紧紧束缚住了他的声音。
他艰难地张开嘴,试图说出连贯的话语,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音节。
当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试图看着她时,仅仅是那昏暗的冬日阳光,就让他的眼睛一睁开便感到一阵刺痛,仿佛被千万根细针深深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