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指挥使现在何处?”
“说吧,有什么发现?”
更多的则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做,甚至认为今日朝堂上这场争执,是刘秉忠与尚文一起演的一场戏,师生两人一个倡议,一个反对,试探众人反应。
才进大帐,他便愣了一愣。
首先是有人说在阴山附近汪古部的地盘见到了忽必烈,但之后忽必烈却一直没有返回河套军中。
众人各执己见,激奋万分。
蒙古官员们并不想再听,毕竟事态还不明朗,又不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不打算贸然掺和,站在那冷眼看着尚文,就像看着一只猴子在杂耍。
察必沉稳大气,马上便让史楫起身。
“陛下很可能就在军中……”
史府中的忠仆大惊,连忙接了来人进去,“嘭”地将门关上。
上都河畔。
如同石破天惊,一众汉臣皆有些错愕。
等到下午,前方有探马赤军赶来,互通了兵符令牌,之后便看到爱不花的兵马赶到湖边安营下寨。
不一会儿,史楫最信得过的两名幕僚便被请到了偏厅,待听了来人的一道消息,俱是脸色大变。
这消息竟是连控鹰卫也没能事先打探到,可见这些蒙古贵族一直就防着汉人谍探一手。
“后面那顶帐篷。”
那通译官正在翻译尚文的话,说到一半,却被阻止了。
“出城去了,快!快派人去追……”
史楫转头看了看,估量了一下……那大帐离得并不远。
“这一万人是由谁率领的?”
他们说是出城巡防,其实一人三马,武器装备口粮都带得充足。
他把营帐扎在湖边较好的位置,而爱不花兵马众多,环湖扎营,便把史楫的营帐包围在其中。
有些事,就连他这个大元间谍机构的副指挥使也看得不甚明白。
现在史天泽一死,史杠投降李瑕,史楫实在没有信心再在忽必烈治下支撑门户。
史楫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屏息听着后面的话。
史楫身边这八百人都是真定史家的家将,全都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个个精锐骁勇。
史楫抬手止住,问道:“回我们的营帐。”
一部分人如金莲川幕府的老臣们,行事稳重,不愿意铤而走险,对尚文的举动极为气愤;另一部分人早就想要拥立真金,马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那边的史楫并不知道自己率兵离开后,开平城里又发生了什么。
史楫感到嘴巴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向那边营帐看去,仔细观察了一会,方才按着刀去见爱不花。
“我们看到一个人身形很像陛下,披着毡毯,走路很慢,应该是受伤不轻。”
“再追郎君已经来不及了,开平这边也非关键,如今要想保全,关键反而是落在张指挥使处,老夫亲自去一趟燕京吧。”
又说如今忽必烈还亲自在后套一带收拢兵马,由爱不花护送她回开平,并让爱不花与月烈成亲云云。
史楫转过头,眯着眼,喃喃道:“那是察必皇后的帐篷。”
有些事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着人去观察了各种小细节。
入夜前,他便得到了更多的情报。比如,傍晚时察必帐篷里吃的是涮牛羊肉、爱不花过去请示之后才下达了新的军情等等。
史楫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招过心腹们,低声吩咐起来。
“事不宜迟,夜深便动手……”